《虐文女主不干了[快穿]》作者:玄冬了 本文文案:  虐文中的气运分配不均,女主委曲求全换来的只有虐身虐心。 来自神界的花叶穿到这些女主身上,脚踩渣男主,成为世界唯一的主角。 连续几个世界之后,花叶发现,似乎有个尾巴跟着自己?? 【休夫】完成~(打完胜仗归来后娶你) 【救命之恩】完成~(促进道修与魔修的和平发展) 【田螺姑娘】完成~(莫得感情的学习机器) 【朱砂痣】完成~(摆脱仙人跳,恶龙化身沉默骑士) 【末日重生】完成~(两世骗局) 【神界】进行时ing ps:1,1v1(所有世界真男主是一个人) 2,o(︶︿︶)o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快穿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叶 ┃ 配角:都是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虐文女主不干了 第1章 休夫1 一花一世界,花叶走在神界的花园中,挑了一朵并蒂花,却只摘一半。 “开启小世界中……” “世界传送成功。” 花叶刚传送至宿主身体,一阵心悸率先攫住她的呼吸,耳朵里全是叽叽喳喳声,吵得令人头疼。 灵魂与身体契合完毕感官恢复,太阳穴猛然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花叶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又痛晕了过去。 意识彻底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了,花叶扶着额头缓缓坐起,打量周围的环境。 空荡荡的房间内就只有破旧的桌椅,再无其他。 地面打扫的倒是干净,墙头上却错落着蛛网。 ‘哐当一声’水盆打翻在地,少女不顾淋湿的裙身和绣鞋,扑到花叶床前激动道:“公主,你终于醒了!” 花叶心中有了几分猜测,抬手抚了抚少女的头,温声说道:“嗯,我醒了。” “先去换身衣服,再打盆水来。” “是,红嫣这就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便出门去了。 花叶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梳理剧情。 原身绫洛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因是皇室唯一的公主所以犹为受宠。加之其温婉善良、才学兼备,除去父母兄弟,就连宫人都格外喜欢她。 男主萧昼与其年少相识相伴,后来上了战场也是因为女主在朝中斡旋,从无粮草之忧。萧昼也表示战胜归来就会娶女主。战事大捷,女主满心欢喜的等待着萧昼的归来,然而与之归来的还有一女子肖芹。 原来萧昼在一场战事中坠下山崖失去了记忆,被上山采药的农家女肖芹救了。经过半个月的悉心照料,萧昼被这个善良淳朴的女孩打动,与其互许终生将她带回京城。 而这时女主才知道萧昼失去的记忆只有自己,所有人所有事他都没忘,唯独忘了自己。这让女主无法接受的同时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她请旨嫁给了萧昼却被厌弃,但是她并没有放弃而是一直在等待着萧昼恢复记忆。 萧昼常常对女主感到熟悉,这让他愧对肖芹的感情,所以他对女主冷言相向,有时甚至会动手 ,婚后半年都未曾踏入女主房门半步。随后他纳了肖芹专宠,不久肖芹怀孕孩子意外滑落。萧昼将矛头对准女主,一夜强|迫之后女主狠下心来离开,却不想腹中已孕育了一个生命。 萧昼在女主离开之后才明白自己真正爱着谁,同时恢复了记忆。他走遍四海终于一个小村落发现了离开的女主和他们的孩子,最终在孩子的撮合下女主回心转意,三人一同回京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花叶看完剧情,感觉平静的太阳穴又开始疼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好好的一个公主学什么带球跑,锦衣玉食不香吗?养面首不香吗?位高权重不香吗?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搞成一败涂地,名声尽毁。失去一切换来的爱情还是她所求的爱情吗? 爱情本身没有错,追求爱情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不该舍弃了自我,卑微又失了自尊。 花叶绝不会让像原主那样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男人?有钱了就养几个。爱情?她不稀罕。她现在是最受宠的公主,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帝后都视她如宝,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花叶换好了衣服下床,走出门看到这破落的院子,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心中翻腾着一股怒气。 大婚之日待宾客散尽,女主也将带来的宫人遣回,只留下了红嫣绿袖二人。萧昼将她们赶到这个残败的院落中独守空闺,次日女主满怀怒气去找萧昼,却见他和肖芹两人拉拉扯扯,暧昧不清。 女主上前质问,却被萧昼一把推开撞到柱子上,也就是花叶刚穿来那时。 花叶昏迷了一整天,今日是她的归宁之日。 压下心中的负面情绪,红嫣将水端了进来,伺候花叶梳洗。 “绿袖呢?” “回公主,她在姑爷那里。”红嫣低着头,眉心微皱。 花叶挑挑眉,轻蔑一笑,“将这里收拾了,然后找纸笔来。” “对了,以后叫他驸马。”虽然叫不了多久了,但是驸马和姑爷的意义还是不一样的。 “是。” 就算萧昼不满意这场婚事,可是他还是接受了。既然接受了又做出让新娘独守空闺,次日质问还将人推倒在地这等事,他是有多自负敢这样对待当朝的公主。 不就是仗着女主执迷不悟的爱情吗?现在没有了女主的情深不悔,看他和谁玩虐恋情深。虐身虐心,反正花叶是打定主意不奉陪了!这样的男主就是在祸害人,谁离得近谁倒霉,谁爱的深谁最惨。 萧昼步入房门,身后跟着肖芹和一直不见人影的绿袖。 花叶在纸上写着什么落下了最后一笔。 “时间不早了,该进宫了!”萧昼面无表情,似乎是看一眼花叶都嫌弃。 萧昼此人面容威仪,身形高大,在军中久了有股杀伐果断的气场。 “你是打算带着你的小情人一起进宫吗?”将狼毫搁置笔山,花叶拿起手上的纸,轻轻的将墨迹吹干。 “小芹儿才是我真正的爱人,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已经成了夫妻!你才是破坏我们之间的人!”萧昼冷冷的看她,像是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既然你这么厌恶我,为什么不拒绝?少跟我说什么皇命难为!你才打了胜仗,就算你抗旨父皇也不会真的怪罪于你。顶多是些无关痛痒的惩罚,为了你的真爱连这点小小的惩罚你都不愿意受吗?”花叶站起身来,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不可理喻。”萧昼挥袖震怒,“明明是你不顾羞耻向皇上求旨娶你,破坏我和小芹儿之间的关系。现在你反倒是来责怪我了?简直不可理喻。” “圣旨是我请的没错,但是却不是我一厢情愿。”花叶直视着他的双眼,“是你答应过我,打了胜仗回来就娶我的!”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萧昼连忙对身边的人解释,“小芹儿你别听她瞎说,我从来就没见过她,我爱的从来都只有你。” 花叶冷眼看着眼前滑稽的画面,原主遗留的愤怒悲伤在瞬间达到顶峰,然后没慢慢平息下来,直到毫无波澜。 “你忘了从前的一切,但我没忘!是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娶我,得胜归来后却怀抱她人。是你在我求得圣旨赐婚后对我冷言相向。是你在大婚当日将我赶到这破败的院子,还将我推倒在地昏迷一日。”花叶一步步往前,竟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场。 “我的错我认了,可你的错别推给我。也别说什么你失忆了就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了。” 若是一个人失忆了,就可以以此为借口,将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当做未发生过,那这个人不是失忆了,是失了德。 难道说赌.徒欠了债后失忆了,债主就该理解对方失去了记忆给他抹去了这笔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萧昼欠了情债,如今只不过是让他偿还就这般折辱人。 心胸之狭窄都是留给了女主,温柔善良的一面都留给了别人,女主又不是垃圾桶,什么破烂玩意儿都收。 “公主何必自欺欺人呢,将军他不爱你,即便你嫁给了他也不会幸福的,你这样做只会让更多的人痛苦难受。我虽然不识几个字,但是我明白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幸福。可是现在将军和你都不幸福。”肖芹鼓足勇气站了出来,即便对方是公主殿下,她也不愿意将心上人拱手相让。 “你的意思我和他在一起就不幸福,你和他在一起就幸福了吗?的确是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幸福。大丈夫说的出就要做得到。他既然答应过娶我就该信守承诺,不然这几年我岂不是白等了。” 花叶对她的‘幸福’理论嗤之以鼻,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请你退出,让我们幸福。 “您就是这么想的吗?您在依旧是白等了将军这几年吗?那恕我不敬,公主的爱情也太功利了。我认为爱情是要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而公主这样事事以求回报根本就不是真的爱将军。”肖芹就像是一个战士,为着自己的信念而斗争。 “默默付出不求回报?”花叶冷笑,目光凉薄没有温度,“今年年初是我个人出钱送了冬衣棉服去往边关,去年冬月是我在朝中斡旋才得以及时补充粮草,也是我派人护送到边关,前年五月是我说动父皇派兵增援。没有我的默默付出,别说萧昼了,就连你说不定也早就死在敌人刀下了。” “付出了得不到回报就算了,凭什么不能说出来。我付出了那么多,凭什么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做的样子,还要被指责。” 花叶的目光落在肖芹和萧昼身上,好似在看没有生命的一块石头,一粒沙尘。被盯着的两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上前一步将真正温柔善良,心地纯洁的少女护在身后,萧昼掩去眼里满是嫌恶,低头恭敬的行了一礼。 “小芹淳朴善良,为了我情急之下口无遮拦,还望公主见谅。不知公主殿下究竟想要做什么,请旨嫁予我着实委屈了公主的千金之躯,还殿下望高抬贵手,我愿以其他的方式报答殿下之恩情。” “我若是不原谅她,那我岂不是成了心胸狭隘,恶毒狠辣的人?我什么是又多了一个施恩望报的名声了?” 抬首便见到花叶似笑非笑的眼神,那一眼便看穿了自己心里所想。 “红嫣跟我回宫,绿袖留给你。你也不必跟我回宫拜见父皇母后了。” “公主这是何意?”萧昼眼中闪过防备和猜疑。 花叶将写好的休书递给他,面带讥讽吐出一句,“我要休夫。” 第2章 休夫2 说是休夫就是休夫,花叶不接受和离。从将军府出来,一路就奔了皇宫而去。 即使被怠慢了也忍气吞声,被欺负了也将自己带来的人赶回宫中以维护‘婚后生活’,这种蠢事花叶才不会去做。 任何人都要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负责,失忆并不是逃避的借口。 “父皇,我一定要休夫。”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花叶坐在皇帝身旁。 “太过分了,萧昼他怎么能这么对洛儿。”皇后捏着绣帕恨恨道,对上花叶又怜惜,“我儿受苦了。” ‘砰’的一声让桌上的茶水都晃了出来。皇帝毕竟要考虑朝堂上的事情,可是胸中也抑不住怒气。 “岂有此理!” 这可是他捧在手里的宝贝,从小到大是千娇万宠长大的,竟然被萧昼这般对待。若不是女儿及时‘清醒’过来,说不定还要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里皇帝心里的又气又恨,恨自己看错了人。本以为萧昼和女儿年少相识感情稳定,而且女儿一向无心朝堂之事,只有在边关缺衣少粮时才会参与其中,甚至自己掏钱买物资送往边关。为的是谁,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萧昼失忆也就罢了,应了赐婚居然还这般怠慢公主,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才出嫁三日,现在是不是太急了。这样传出去对你的名声…”皇后突然想到以后要被众人猜测编排的女儿,颊边落下两行清泪。 “母后,我不在意的。”花叶握住皇后的手,默默地给予她安慰。 皇帝看了眼花叶,只觉得她变了。 从前是娇生惯养性.情傲娇的猫咪,现在是铅华尽洗后的明珠,璀璨生辉。从前的她心智懵懵懂懂被保护的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少女,坚持着善良和等待,而现在的她长大了,更清楚的明白尘世间的是非过错,清醒的面对前进路上的未知磨难。 “他承诺过战争胜利后归来娶我,开始他却唯独忘了我。这也就罢了,他还带了‘真爱’回来,这让我情何以堪。这场婚礼他欠我的,虽是我主动请旨却也是实现了他的诺言。所以现在我们两不相欠,至于我之前为他做的事就用来换取他同意休夫之事吧。” 花叶声音冷淡的说道,将一切都以利益付出对等,仿佛说着别人的事。 “好,我儿长大了。”皇帝慈爱的看着她,有股莫名的心酸。 长大就意味着不复从前的天真无邪,开始计较得失与否,但是每个人都要长大。父母就算能护住儿女一世安康,却无法代她感受痛苦。只有自己长大了,才能勇敢面对现实的世界。 花叶和帝后商量完便回了自己的宫殿,舒舒服服的泡了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过了几天,公主归宁日休夫之事传遍了整个京城,引起了京中的热议。不过这些都传不到花叶耳边,就算传到了她也是一笑而过。 花叶迷茫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七人,形貌各异,或可爱、或俊美,共同点是都长得帅,不同是风格迥异。 “我等七人是陛下和娘娘派来伺候殿下的。”领头的人说道。 花叶托着腮一时卡壳,不经大脑思考话已经说出了口,“哪种伺候?” 场面一度寂静,七人脸色各异,花叶也反应过来此话的不妥。 “咳咳”清了清嗓子,打破尴尬的氛围,“起来吧。” “你们之前是干什么的?”花叶摸摸鼻尖挑了个缓解气氛的问题。 “保护公主。” “嗯?”花叶不解,仔细看了看领头的那人,倒像是在那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 “我等是公主的暗卫,在您大婚之前都暗中保护着您。” “你叫什么?” “赤一。” 花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们不会叫橙二,黄三…紫七吧?” “殿下英明。”七人应声行礼。 “……”花叶一口茶水含在嘴里,喷也不是咽也不是。 “你们既是暗卫,为何又现身了?”放下茶杯,花叶其实很想知道他们是‘现身’还是‘献身’。 “明面上陛下将我等赐予公主养作面首,实则是保护公主的安全。”赤一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那你们就是只能观赏不能用了是吧。”花叶说这话倒也没有失望的意思,有七个风格不同的美男环绕身边饱饱眼福也挺不错的。 “全凭殿下吩咐。”七人中有人觉得无所谓,有人皱着眉头,只有赤一依旧是那样面不改色。 “这样吧,赤一就作为我的专宠,我对他宠爱有加走哪里都贴身带着,至于你们是我看上了你们的模样然后强抢来的,有些认命跟了我,有些呢就抵死不从。” 花叶兴致勃勃的给他们分配人设,别说,这种事情还挺有趣的。 在宫里待了大半个月,逛也逛完了,玩也玩的差不多了。花叶带着宫里的一众人等出宫去了,包括她的七个美男,咳咳,七个明卫。 公主府本应提前修建,但之前的事情太过仓促,现今才修缮完成。地处繁华,占地宽广,府中亭台楼阁,假山莲池应有尽有,各种赏赐成堆的往府里抬。即便是休了夫,公主依旧是那个尊贵的公主,令人不敢小瞧。 唯一的缺点就是旁边就是将军府,花叶倒是无所谓,别人就不一定这么想了。 住进公主府的第二天就有人递上拜帖,是隔壁的萧母。 “洛儿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昼儿在失忆之时被那狐狸精迷了眼,分不清楚是非轻重怠慢了你,还望你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别跟他计较。”萧母落座后寒暄几句就扯上正题。 “首先你应该向我行礼,其次你应该叫我殿下,最后我怀疑你在说我斤斤计较,”花叶挑眉,然后正色道,“虽然我没有证据。” 萧母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以前女主就连对待肖芹也是客客气气的,对她这个婆母自然也是更加的尊敬,可是萧母配不上这份尊敬。 萧母常常在女主面前摆谱,不过是为了享受将身份高贵的公主磨搓。萧母出身低微,所以对女主颐指气使让她得到一种满足感,而女主一有不顺她意的地方就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怎么公主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没跟昼儿成亲时我也是叫你洛儿的,还是你说这样显得亲切的。好歹咱们婆媳一场,我也是将你当亲女儿一样对待的。现在你和昼儿分开了,就这般翻脸不认人。”萧母悲悲戚戚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冤枉。 “我乃皇家之人,我是君,你是臣。就算亲切也的分清楚地位尊卑。”花叶冷嘲一声,“亲女儿?我母亲是当朝皇后,你也配?” “从前的事情既然你儿子记不得了,也就当我没付出过这段感情。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不听劝非要在我面前瞎晃悠,”花叶面色一凛,“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没有不对妇孺老人动手的习惯。” 花叶将倒在椅背上,将身旁的安静如柱的赤一拉到怀里充当抱枕。 娇小的少女怀中抱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坐直了比她都高两两个头,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萧母讪讪一笑,又见花叶这般不羁作态,顿时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蹲马步呢?”花叶搂着怀里的人,凑到他耳边悄声问道。虽然赤一是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花叶却没感觉到多少重量。 “不敢冲撞了殿下。”赤一面色如常,耳边却染上了红晕。 花叶揽着他的腰让其坐下结果发现却是还挺重的,就先让他起来,自己也站起身来。然后将赤一推到坐在椅子上,自己窝在她怀里,将两人的位置换了换。 只听见萧母状似担心,“殿下近来就是跟这等人厮混在一起才失了皇家风范,殿下切不可因昼儿同那农家女在一起就自甘堕落啊。” 花叶靠在温热的月匈月堂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萧母,就是不说话。 “殿下这般看我是何意思?”萧母被看的背后有些发凉。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不看着你看着谁?”花叶觉得挺无聊的,这些人一个二个都拿她当白痴呢。 萧母无非就是不满意肖芹的出身,见花叶这么果决的休夫又不相信她能这么快割舍从前的感情所以来探探口风。不过,花叶已经打定主意过自己的生活,断不可能如了萧母的意。 萧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从来没有人像今天这样下她的面子,偏偏她只能忍气吞声。 “殿下今后是常住公主府吗?若是以后想出去走走,尽管来将军府找我…”萧母在花叶的注视下渐渐的闭上了嘴。 去将军府找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要见也是花叶传召她屁颠屁颠的滚来公主府。说来说去就是想让花叶往将军府跑,然后见到萧昼又旧情复燃… “萧夫人以后没事别来公主府了,有事最好也别来。既然我休了夫,萧昼也就成了我的下堂夫。我已经厌弃他了,所以自然不愿意和他再有纠葛。至于将军府的事情,萧夫人也不必拿来我面前说,我的事情也与你们无关。” 花叶扫了一眼萧母,声音凉薄,“希望萧夫人记住我说的话。” “来人,送客!” 萧母离去之后,花叶便站起身来。 “谢谢啊。”花叶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不敢。”赤一急忙起身准备站到花叶身后。 “坐下。”花叶点点桌子,解释道,“你现在是我最‘宠爱’的人,不必这么拘束。演技这么差,迟早会被人看出来的。” 赤一拘谨的坐下,一如往常的冷峻寡言。 花叶单手托腮,笑眯眯的盯着他,“你们应该不只有保护我这一个任务吧。” “以前有其他任务,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护住您的周全。”回答也是一板一眼。 “那你们去过京城以外吗?我从小到大还没有出过京城,还挺想出去见识一下这个花花世界。”花叶状似天真少女一般,对外面充满向往。 “去过。” 花叶挑挑眉眼中闪过狡黠,半咬着唇问道,“你去过赌.坊吗?” “去过。” “赌.钱?” “任务。” “什么任务?” “保密。” “你这人好生无趣,不论我问你什么都两个字回我。”花叶娇哼一声,“你要是不乐意假装我的面首直说便是,我又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反正你的身份是假的,只是保护我而已。大不了我再找个真的面首就是了,愿意的多了去了。” “没,没有。”赤一紧张的拉住花叶的水袖。 “没有什么?” “没有不愿意。”赤一满心都是怎么哄背对着他的少女,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不时的耸肩。 花叶敛了笑意,转身面对他故作生气,“那你就是自愿的咯。” “额…”赤一有些不好意思讲出来,但见到花叶凝望着他的双眼,坚定道,“是,我是自愿来到殿下身边,无关迟暮,不问翻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第3章 休夫3 这三个月来花叶过得惬意极了,时不时进宫和帝后兄弟叙叙家常,剩下的日子就宅在公主府里,撸猫逗狗,赏花下棋,还有美男养眼。 已经出了宫,角色扮演的游戏花叶也觉着无趣,就让橙二等六人恢复暗卫身份,对外就宣称她独宠赤一一人,所以将其他的面首都打发了出去。 赤一也搬到了花叶的房间,但是晚上却是打的地铺,毕竟他们现在只是君臣关系。花叶还想多看看这花花世界,感情方面就顺其自然,得之是幸,不得无碍。 在府里待久了也腻味,花叶又花了三个月日日出门,逛遍了京城的胡同角落,最后决定了发展下自己的事业。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花叶进了宫说明自己想出海一事。起初帝后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但也经不住宝贝女儿的苦苦哀求,最后派了一队人马听她调遣。 离京那日正是萧昼和肖芹成亲之时,街道上锣鼓喧天喜气洋洋,十里红妆浩浩汤汤。 萧昼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红色喜服更衬托他的威武不凡。不同于之前娶亲的死气沉沉面无表情,此刻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笑意在看到花叶时立刻掩了下去,转而警惕与防备。迎亲队伍经过,与花叶擦身而过的瞬间,萧昼清楚地看到她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唇畔轻启无声“恭喜”。如同恭贺陌生人的婚礼,会心一笑淡然祝福。 所有的猜疑防备就像泡沫一般消失了,萧昼甚至有些错愕的回头看了一眼。花叶正挽着身边的男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两人似在讨论什么,不经意间侧眸相视一笑。从背影看两人竟是意外的相配,地上的影子缠.绵不分。 萧昼转身不再看他们,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侧身看了眼大红花轿,脸上又露出了微笑,不过却没有原来的热情了。 花叶买了一艘大船,准备了不少航行所需的物资,大量的人和金银财宝。航行的第一天花叶就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吐得是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夕。 还好有赤一在一旁悉心照顾,几天之后习惯了船上的颠簸,花叶又生龙活虎的和船上的人打成一片。花叶的身份是位富商,倒是没有必要故作公主的派头,隔阂了人心。 深夜繁星点缀了漆黑的夜幕,海风徐徐清醒了三分醉意。花叶独自坐在甲板上饮酒,身侧还有两坛未开封的酒。 感受到有人坐在身边,花叶抱起一坛酒,轻轻一拍开了酒封递过去。 “你…”赤一将酒坛抱在怀里,怔怔的看着晶莹波澜的液体。“还在想他吗?” “嗯?”花叶微醺,眼睛润润的,脸色有点泛红,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萧昼。”淡淡的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花叶竟然听出了委屈的意味。 “谁?”花叶一时之间是真的没想起来这个人,毕竟她现在的生活自由潇洒,早就将他抛之脑后了。 花叶揉了揉太阳穴,清醒了两分这才说道, “我早就忘了还有他这号人,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这几天你都挺开怀的,但是今晚就深夜独饮,我有点担心。”赤一将酒坛放到一边,转了身子伸手为花叶揉太阳穴。 “只是有点担心吗?”花叶直接倒在身后的人怀里,享受着服侍。 “还怕。”灵活的手指按压着头部的穴道,力度适中减轻疲劳。 “怕什么?”花叶闭着眼,感受着咸腥的海风。 “怕你还爱着萧昼,或者爱上其他人。”相处越久,赤一越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却没有资格。 “你喜欢我?”花叶坐起身来,看着面前的人。 赤一沉默,是喜欢吗?不,那是比喜欢还浓烈的情感,从小就在暗中保护着她,倾尽全力保护是职责,为之付出生命是信念。从那天她笑着对自己说‘专宠’时,一颗心就此沉沦。 赤一感受到了她的变化,也正是这种变化令他深陷。可不论她怎么变都是身份尊贵的公主,而自己只是执行任务的暗卫。 许是借着花叶醉酒,许是心中的情感不断发酵,赤一认真的点点头,“是,我喜欢你。”不是,我爱你。还藏在心中像一颗种子生根发芽。 “那怕的就该是我了。”花叶歪着头,目光清明那有什么醉意。 “书上说,海外的女子金发碧眼热情开朗,极具异域风情还很大胆,又有多少人能敌得过这般诱惑呢。”花叶拍了酒封,自顾自的仰头灌下一口。她并没有担心,只是有些怅然。 “我不会。”赤一定定地看着花叶,如往常般的冷峻面容更显得坚毅。 选择一个自己爱的人还是爱自己的人,花叶毫不犹豫会选择后者,当然她现在也没有自己爱的人。赤一除了长相不错,重要的是他的忠心,只是不知道这忠心在失去皇权限制的世界能有维持多久。 若是能坚持到回京,花叶觉得和赤一在一起也挺好的。想到这里花叶捧起他的脸,认真说道,“我相信你。” 花叶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赤一怎么做,而时间自有定论。 五年的时光一闪而过,花叶满载而归,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请安,但帝后心疼她也没有多问,说了几句家常就让她下去休息了。 一箱箱的奇珍异宝往公主府里抬,队伍都要排到城门口了。小件的如羽毛笔,西洋镜等,大件的如留声机、钢琴等,京城的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些从未见过的洋玩意儿。 库房堆不下了,就安排暂时放在院落的空地上,整整一天一夜才将所有的东西搬运完成。 出发时有数百人,回来时却只剩了一半。有些是牺牲了,有些是在西洋成了家就留下了。花叶在离开前征询过下属的意见,不愿回京的就留下了,放他们自由。 就算所有人都留下花叶也不在意,因为赤一会一直跟随着她。这五年来都是赤一变了很多,见识更宽广的天地,有能力有手腕,唯独不变的是对花叶的忠心与爱意,甚至与日俱增。 若是在西洋,金钱,美人,权势唾手可得,赤一却依旧选择做花叶名义上的面首,身份卑微的暗卫,且甘之如饴。 返程的航行中花叶就决定和赤一在一起了,就是时间和地点没选好。船靠码头时花叶告诉了赤一,然后下一秒“咚”的一声他就掉水里了,然后快速的浮起身对着花叶笑的像个傻子。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京城里都知道出海五年的公主殿下回来了,还开了一家‘奇珍阁’,许多西洋玩意儿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少官员富商的夫人都爱往奇珍阁跑。 奇珍阁的一切都是赤一包揽的,亲自跑了大半个月才开的张。等店铺的生意上了正轨,赤一却是迷恋上做饭的乐趣,花叶的三餐都是他包了。花叶最近吃太多了,就主动来店里帮忙。 和几位官员夫人聊了几句,花叶一转身就看到一双人影,有些意外但并未说什么。 “好久不见。”萧昼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而他身边的女子温婉大方。好一双璧人,可那女子却不是肖芹。 花叶点头示意,旋即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只是心里感叹,还好当初走得早,这五年恐怕将军府的八卦不断啊。 不一会儿赤一急匆匆赶来了,花叶还纳闷他来干什么,就见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了,我们今天在外面吃。”花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拉着赤一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吃饭。 菜上齐了赤一并没有动筷,满脸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还是花叶哄了一会儿才好。 “明明没点加醋的菜,怎么好大一股酸味啊。”人哄好了,花叶又调侃他。 “喝了五年老陈醋来的,当然酸了。”赤一闷闷道。 五年来不少西洋女子对赤一伸出橄榄枝,他一个正眼都不给人家。但是花叶总会多留意那些长的好看的人,不论男女。虽然只有欣赏之意,这也让赤一酸溜溜的。 手臂被人拽了一下,赤一不抬头的瞬间唇畔传来温润的触感一闪而逝,留下一抹糖渍。 “甜吗?”花叶刚吃了一口糖醋排骨,殷红的双唇留有特有的糖渍。 赤一呆呆地说了声“甜”,回过神来又目光灼灼的盯着花叶,“还不够。” 花叶失笑,夹了四五块排骨放到他碗里,“现在够了吧。” 说罢,花叶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回身望去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衣着华贵,金钗玉环。 “她是肖芹。”耳畔传来赤一的声音。 “肖芹?她怎么变样了。”花叶有些吃惊,怎么和记忆中那个淳朴少女完全不一样了,甚至都没认出来。 “一言难尽。”赤一之前一直忙开店的事情,听到了一些传言。 萧昼娶了肖芹的确是甜情密意过了一段时间,但是萧母总觉得肖芹上不了台面,经常给她穿小鞋。肖芹毕竟也是将军夫人,少不了参加各种聚会,可她出身乡野又怎会知道聚会上该如何穿衣打扮。萧昼也不懂女子之间的聚会,萧母也不肯提点一二,所以在肖芹闹了几次笑话之后,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将军夫人粗鄙不堪。 萧昼起初也不在意这些流言,但随着流言愈演愈烈,他也很没有面子,就责令肖芹不许出门。为此两人大吵一架,虽然又重归于好但两人的关系已经出现了缝隙。萧母也劝萧昼多和其他的闺阁小姐接触,虽然将军夫人的位置没了,可多得是一些不受宠的庶出小姐愿意嫁入将军府当侧夫人的。也就有了之前花叶看到的一幕。 花叶唏嘘不已,转身看去肖芹已经不在了,而萧昼正和刚才温婉大方的女子相携而来。 第4章 休夫4 “好巧。”萧昼走至桌旁对花叶说道,整个人看起来温和有礼。 “确实挺巧的的。”赤一轻哼一声,低头专心吃碗里的排骨。 恰巧前后脚出了奇珍阁,恰巧同走一条街,恰巧进了同一酒楼,怎么就这么巧呢? 花叶心中失笑抿了抿唇,伸手握住赤一放在桌上的手却没有看他,脸上挂上疏离的淡笑对萧昼说道,“真巧,将军也是来吃饭的吧,我们也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话说得好听,意思却非常明显,‘你打扰到我们吃饭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萧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也没说什么就携着身边的女子去了另一桌。 花叶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五年时光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人都走远了,有什么好看的,你还不如看我。”赤一伸手托着花叶的下颚,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是啊,你最好看了。”花叶无奈的笑笑,眼中盛满了宠意。 从酒楼出来后,花叶和赤一并不急着回公主府,而是漫步在热闹的长街。 “我觉得那道糖醋排骨挺好吃的,等我学会了做给你尝尝。”赤一将花叶搂在怀里,护着她不被人潮拥挤。 “好啊,其实对比了之后才发现,你的手艺更合我的口味。”花叶最近的气场都是冒着粉红泡泡的,哪怕就是一个浅笑也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幸福。 京城最好的酒楼是曾经御膳房的厨师开的,菜肴的美味自是不必说,赤一研究厨艺不过月余,不论是资历、经验和火候都是不如的。 然而花叶却不是故意夸赞赤一,她是真心实意的认为赤一做的饭更好吃。 “酒楼的菜肴很美味,但它属于所有人;你的饭菜更美味,因为它只属于我们。”花叶抬首浅笑,眸中灿若星辰。 “那以后你的三餐都归我了,做的不好吃,我就继续学。”赤一感觉整个人都在云端上飘,好不真实。接着又补充一句,“只为我们而做。” 外面的菜肴不管有多美味都是针对大众的口味,而赤一做的菜皆是依着花叶的口味。多一点糖,少一点盐,都是具现的爱意。 回公主府时,已夕阳西下。 夜幕再次升起,往复循环。今夜依旧无皓月,繁星在黑夜中闪烁着光芒。花叶想坐在屋顶上赏月,最后成了赏星。 “今晚的星星格外的璀璨。”赤一揽着花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 “怎么说?”花叶懒洋洋的看着夜空。 “你看那颗星,”赤一向天空中指去,“那颗星星以前一直和一颗星星靠得很近,所有的光辉都被掩住了。现在不知道为何它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展现出的风华甚至超越从前它身旁的那颗星。” 花叶看向那颗星,它是夜幕中最亮的那一颗。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主命星之一,也就是自己的命星。 每个世界都有两个主命星,一位男主一位女主,两者的存在支撑了世界的运行。在一般的世界里两颗星绽放着同等光辉,即是珠联璧合相辅相成,也是势均力敌彼此制约。这样男女主双方处在相对等的位置上,在感情中两者也是水乳交融。 而在虐文世界中两颗命星并行,却只有一颗星星的光辉,另一颗则是黯淡无光,这就是虐文世界的男主和女主。从一开始在感情中就不对等的关系,星相中一览无余。而花叶的到来,让女主命星从一个卑微的‘辅星’蜕变为真正的命星。 脱离的男主命星的光辉,女主的命星只会绽放出更璀璨的光亮。 “你什么时候学会看星象了?而且天上星星那么多,星星的轨迹夜夜不同,你怎么知道你以前看到的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颗呢?”花叶到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就是有些好奇。 “五年前发现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每次看夜空里的繁星就能看到它,而且我很确定是它。”赤一看了眼怀中人,继续说道,“我总是能从繁星中找出它,如同一种融入血液,刻在骨上,镌入灵魂的直觉。”就像看到你一样。 后半句话赤一并没有说,这也是他的直觉。 “可能是你机缘到了。”这世上的事情讲究一个‘缘’字,赤一能追随她的命星可能是和她在一起的缘故,花叶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夜风微凉,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 花叶突然想到白日萧昼的表现,连忙往夜空看去。只见其命星与自己的命星相隔甚远,光芒也不如从前璀璨,只是比其他星星更亮几分,却远远不能和自己的命星相比。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花叶顺势倒下,躺在赤一腿上仰望星空,不由得感叹道。 “你是说萧昼吧。”赤一指尖缠绕着花叶的发丝。 “还有肖芹。”花叶伸手捏捏赤一的耳朵,“又酸了,明天做糖醋排骨。” “好。”赤一耳朵红了红,主动开口,“这五年来将军府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诸事不顺。” 萧昼和肖芹婚后第一年相亲相爱,第二年怀孕,期间萧母为萧昼纳了两房妾室,随后肖芹滑胎,萧昼便认为是那两房妾室作怪,将她们赶了出去。随后萧昼怕肖芹独自难受,劝她多出去参加官员夫人间的聚会,毕竟‘夫人外交’也是一种文化。 肖芹接连在聚会上出丑,萧昼颜面无光,随后萧昼就接受了萧母提出的建议,和许多温柔端庄的庶出小姐相处试试。只要进了将军府的门,一个乡野出身的主母又有何所惧。 肖芹闹过哭过,萧昼劝过哄过,如今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最初的‘默默付出不求回报’了。 “命运无常。”花叶听完后评论。也倒没什么感觉,人生是一条单行道,既然做出了抉择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过,这些都和我们没关系。” 捏着赤一耳朵的手缓缓移到领口,一把拽住往下一拉,阴影落下,清浅一吻。 “明天跟我进宫见父皇母后?”花叶放开赤一,坐起身来靠在他身上。 “好。” 两人相视一笑,在繁星夜空下互相依偎。 * 同一片繁星下,将军府早早熄了烛火,夜深人静。 萧昼从五年前起便开始伴随着失眠和遗忘的梦境,起初只是一两个月一次,这也不足为奇。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每次都在梦中惊醒,却完全不记得梦中景象。 萧昼一醒势必要惊动身边的肖芹,在肖芹的安慰下失眠的症状渐渐好转,但时不时还是会从梦中惊醒,背后一身冷汗,却始终想不起梦中的画面。 这一个月来萧昼从梦中惊醒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有感觉,梦境的内容都很熟悉,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这种感觉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时间一久逐渐淡忘也就好了,可是这感觉一旦反复无常,就成了折磨。 “啊!”一身低吼,萧昼又一次从床上惊起,心脏剧烈跳动,背上的冷汗直流。 他立刻回忆梦中的场景,不似从前那般毫无头绪,反而若有似无的情愫在心尖流转。一瞬间的场景快的令人无法抓住,再认真回想起来又是一片茫然,心中也怅然若失。 肖芹躺在床上睁开了双眼,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夫君烦情杂绪,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默默地安慰他。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了白日里的一幕幕。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夫婿和别的女子走在一起,言谈举止显现亲密。 男的俊女的美,郎才女貌并肩双臂人,如果那个男人不是她的夫君的话,她也会暗自称赞一番吧。可惜,她夫君身旁的人不是自己。 这样想着心中升起一股压抑、愤怒、哀怨相糅合的郁结之气,呼吸都有些乱了,但是身旁武功高强的大将军却丝毫没有感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肖芹强迫自己冷静下了,再次看了眼萧昼的背影,阖上了双眼。脑中莫名出现了在酒楼看见的场面,花叶和身边的男人言行举止间皆是亲近,两人自成一个世界,那种幸福和睦的感觉骗不了人。 肖芹假装梦呓侧了身去,手中还紧了紧被角,枕上一片湿濡。身后灌入一阵凉风,然后是穿衣轻微的声响,‘嘎吱’的开门声。 不知过了多久,肖芹感受到身侧的床畔已经冰凉,再也压抑不住涌上的情绪,埋在枕头上哭了一场,又沉沉睡去。 萧昼出了房门哪儿也没去,就只是在院落中驻足,抬首看着一片繁星夜空。不知为何脑海中想起以前的一幕,也不知为何过了五年他一字一句也都未曾忘记。 “你忘了从前的一切,我却没忘!是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娶我,得胜归来后却怀抱她人……” 萧昼也想过‘失忆’这件事,可是他记忆中所有的事情都很清楚,真的没有花叶的存在,而且就算所有人都说真的是他忘了花叶,失去了记忆。 萧昼也曾经想过,为什么谁也没有忘记,偏偏忘了她,是不是她在自己心中根本不重要,所以才会忘记。这个问题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了,但是今天突然又占据在他的脑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今天起日更三千,隔壁文《穿成…》改成隔日更,每更3k。 第5章 休夫5 晴空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花叶和赤一进了宫拜见了帝后。 这段时间来帝后多少都是听到了传闻的,也了解过去五年两人之间发生的一些事。 花叶的婚事一直也是帝后的心事,让花叶出去闯荡也是希望她出去散散心,没想到一别就是五年,而他们千娇万宠的小公主也能自己扛起一片天地了。 经过休夫一事,对于帝后来说,重要的不是花叶选择谁,而是那人是否能对花叶好,是否能像他们一样把花叶捧在手心上,是否能对花叶一心一意忠贞不二。赤一无疑是符合要求的。 帝后这一关过了,基本上就算是承认两人了,而帝后唯一的一个要求便是‘尚公主’。 ‘尚公主’即娶公主为妻,类似‘入赘’,二人成婚后住的是公主府,主人自然也就是花叶。两人除了是夫妻,亦是君臣,驸马要对公主尊敬爱重。 花叶对此并不发表意见,她不会蠢到像原来那样不顾公主的尊严,真的‘下嫁’于人,甚至新婚之夜被赶到破败的院落。 赤一没有丝毫犹豫,他本来就已经属于公主府,暗卫、面首或是驸马,只要是和花叶在一起,名头根本不重要。 花叶和赤一从皇后宫里出来就被人截住了,是花叶的几个哥哥。 皇帝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兄长小弟不说每个都是宠爱着她,至少都是爱护有加的。就算过了帝后一关,他们几个兄弟也是要来考校一番的。 宫里有个练武场,是给宫中的皇子公主从小练习的。 花叶正坐在椅子上,身边有宫人端茶递水遮阳扇风,好不快哉,而赤一正在练武场上挥汗如雨的搏斗。 几个皇子轮番上阵,赤一也不好真的伤了他们,只能自顾自的躲避。打得最狠的就是花叶一母同胞的三个兄弟,而且专挑他的脸打,比武终止后赤一的额角,脸颊、唇角都是淤青。 也不是真的分胜负的比武,赤一最多就是脸上挂了彩,身上多了几处淤青,也没有真的伤到哪里。下场后却揽着花叶将整个身子压过去,要她搀扶才能走。 皇子们心里都骂他无耻,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们几个人轮番围攻赤一一人。看着他贴着花叶卖惨,皇子们各自散去,眼不见心静。 花叶止了上前的宫人,搀着赤一慢慢往宫门口走。两人边走边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前方走来的人影。 “疼死了。”赤一凑上去卖惨。 “打不过你就躲啊,打不过还站在那里等着被打,你好笨呀。”花叶故意打趣道。 “这不是你在下面看吗,我怎么能躲呢,就是挨打也要保持风度。”赤一轻哼一声,表示自己的骄傲。 “唉,那早知道我就先走了。”花叶叹气。 “不可以!”赤一轻咳两声,“这样你就看不到我打架风度了。” “哦~”花叶意味深长的一个转音,然后突袭他脸上的淤青,手下一点都没省力调侃道,“这就是你的风度?” “啧,疼!” 赤一满脸扭曲,逗得花叶直笑。 “好了好了,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指尖在脸上轻揉,无形的粉红泡泡在两人周围升起。 两人说说笑笑逗趣打闹着出了宫门,没有分给走过去的人半分眼神。 “那我给你揉一揉,揉揉就不疼了。”稚嫩的童声的萧昼脑海中想起,只是短短一瞬,快的令人无法抓住。 萧昼看着两人若无旁人的亲近,第一感觉就是成何体统有伤风化,但心底间却莫名的难受。明明这和他无关,不是吗? 坐上了马车,赤一还在粘着花叶不肯分开。 “臭死了你,离远点。”花叶皱眉。赤一比武时出了不少的汗,外面空旷还好,马车空间狭小,味道着实重了些。 “可是你香。”赤一默默说了一句。 “臭流.氓!”说着花叶就去捏他的脸,故意往他脸上的淤青戳。 “我说的事实。”赤一委委屈屈的任由花叶揉搓,小眼神盯着她。 “好了,真的很疼吗?”花叶见状也有点下不去手了,毕竟赤一都‘破相’了。 “疼。”赤一说的是实话,但也不是不能忍。以前出任务受过刀伤剑伤,鲜血淋漓也没有喊过一声‘疼’,可是在花叶面前,就说了出来了,这就是有了爱人的变化吧。 指尖划过额角、脸颊、嘴角,花叶俯身前倾,唇畔一一划过淤青。 “还疼吗?”花叶眼中盛满笑意问他。 “还疼。”赤一跟着笑道。 “那儿?”花叶挑眉。 “这儿。”说罢,赤一搂过花叶的腰身,将唇畔贴上她的,来了一个不能细致描写的热吻。 * 宫中的比武场内寂静空荡,灼灼烈日下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男孩脸上手上布满淤青,依旧在不懈的打着木桩。女孩在他身旁举着一把大伞遮住两人,伞面更多的是向男孩倾斜。 夕阳染红了天空,男孩终于完成了任务。 “你为什么这么认真啊,哥哥他们都不会认真完成的。”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以后想当一个大将军,以后可以保护你。”男孩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认真承诺。 “保护我?可是我已经有父皇母后,还有很多哥哥保护我了。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女孩水润的眼中含着担忧,不想他这么辛苦。 “这是不一样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男孩揉了揉小女孩的发顶,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那我给你揉一揉,揉揉就不疼了。”小女孩的双手抚上男孩布满淤青的脸颊。 “啊!”萧昼再次从梦中惊醒,这次不同以往,他清楚地记住了梦中的情节,唯独不记得是那个小女孩是谁。小时候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所以萧昼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 轻声下了床穿好衣服,走到院落中怅然。又是一双不眠夜,却道只影泪沾巾。 * 公主府里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成双的囍字贴上门帘。公主大婚之事,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赤一忙里忙外,花叶百无聊赖。公主大婚本应提前几个月准备,但帝后加派了人手,流水的赏赐从宫中抬出送入公主府,加快了婚礼筹备的进程。 将军府就在公主府隔壁,每日进出萧昼都能看到公主府的人都挂着笑意准备着婚事,将公主府装点的喜气洋洋。 每次看到萧昼心里都都添加一丝烦躁,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可能是朝堂上的不顺心,所以会看到喜事反而觉得糟心。 也有可能近日越来越频繁的梦境,有时是两个稚嫩孩童,有时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女。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梦境中男孩、少年,记忆中却从未出现过那名女孩、少女。 萧昼无从问起,只能压在心底,然后他开始时不时回想起他当初大婚时的情景,花叶那淡然的一笑,无声的恭喜,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祝福。 也不知怎的,萧昼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花叶,这让他感到一阵惶恐。这让他不由得加倍对肖芹好,他发现自己错了,就不该听萧母的话去和那些官家的庶出小姐约会,伤了肖芹的心。 肖芹面对萧昼的讨好,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激动恋慕。冷静下来后她发现,萧昼所做的一切本质目的不是出于爱情,而是安慰自己。 一颗热血沸腾的心,就是在点滴的谎言和敷衍中逐渐冷却,直到心如死灰。 将军府里清冷孤寂,旁边的公主府却是热闹喧嚣。 赤一和花叶一天只能见上一小会儿,这样的感觉起初还是挺新奇的,但渐渐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只有相聚时刻才能稍微缓解。 每天趁着见面时,拉拉小手,亲亲脸颊,时间如流水飞逝而去。 一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张灯结彩,鞭炮声响,锣鼓喧天,声势之浩大。 仪式是在公主府举行的,当天公主府重兵把守,因为帝后将在公主府接受花叶和赤一的高堂之礼。 门外的军士的手腕也都系上了红色丝带为表祝福,五步一哨将公主府团团围住,生怕出了半点差错。 傍晚黄昏,吉时已到。宾客早早就等候在公主府内,毕竟谁的排场敢比帝后还大呢。 赤一脸上的淤青还好在婚礼前就散了,不然被众人看到还以为是花叶逼婚呢。新郎喜服穿在身上,英姿飒爽、相貌堂堂。 众人早已等在厅中,花叶一袭红色花嫁,纤腰约素如芙蕖,貌似初荷映落虹。 一时之间众人停下了交谈,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注视着花叶上前。 焚香,奏乐。 花叶赤一手中各持一端‘牵红’,以示结发同心。 “一拜天地。” “二拜帝后。”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之后,花叶随着喜娘往外走去,要步入新房。 萧昼看着穿着凤冠霞帔的花叶从自己眼前一步步走过,嘴角洋溢着笑容。一瞬间,被忘却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错过了啊!!!嘻嘻嘻(*^__^*) 第6章 休夫6 从初见时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到出征前那个青涩甜美的少女,她的音容笑貌,相处的点滴,萧昼都想起来。 犹记得京城郊外,长亭之下的送别,少女忍下心中的担忧,笑着说等他归来。而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少年将少女抱入怀中,“待我战胜归来,嫁与我为妻,可好?” 宾客的喧闹声将萧昼的思绪拉回现实,呆怔的看着曾经属于他的少女转嫁为他人妇。而他只能在宾客中眼睁睁看着,也得不到她眼神片刻的停留。 少女和曾经的少年已然陌路,而他这才真正体会到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忘掉的一切都充斥在萧昼的脑海中,爱与痛在心中难舍难分。他不知不觉想要跟上前去,却被一道红影拉住。 赤一拿着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萧昼,“将军大人,请喝一杯喜酒吧。” 不断有宾客路过,向赤一恭贺,赤一一一点头便是谢过。 对着面色阴沉的萧昼,赤一扬起爽朗的笑容,将一杯酒又往前递了递,“将军?” 萧昼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不要一掌挥到赤一的笑脸上,心中翻腾着怒海,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不得不接过那杯酒。 赤一仰头一饮而尽,“我干了,你随意。” 话虽是这么说,却是将萧昼逼得不得不喝。萧昼死死地握住手中的酒尊,酒水泛起波澜,一如怒气冲天的心湖。 赤一也没有离去对萧昼露出一个淡笑,也不只是不是与花叶待久了的缘故,竟有些神似花叶。 萧昼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当着众多宾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赤一被众人围绕着恭喜,人群中时不时传出‘恭祝驸马’‘百年好合’‘佳偶天成’这样的祝福。 萧昼独自站在角落,手中紧紧的握着那只空酒尊,那抹同花叶一样的鲜红刺痛这他的双眼。 赤一忙的脱不开身,萧昼何时离去的,无人知道。 * 这场婚事本该由花叶和赤一共同在外主持的,但是花叶懒得应付外面的人,再加上成亲前只能吃少量的食物,她拜完堂后急着回房也是为了早点祭奠一下饿得难受的五脏庙。 红烛燃烧,熏香缭绕。 赤一受过训练酒量饶是不错,今日虽稍有放纵,可他挂念着心心念念的人儿,也只是微醺。 醒酒汤是早已经备好了的,赤一进门就被花叶盯着喝下去。虽然味道着实不怎么样,但还是被喝的一滴不剩。 花叶将伺候的人遣了出去,又陪着赤一这了点东西。 “你去热萧昼干什么?”花叶拜完堂走的有些急,根本没有注意到萧昼想跟在她身后。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赤一就生气,萧昼居然敢在他和花叶的大婚之日不安分。“拜完堂之后他想跟着你,所以就拦了一下” “跟着我?跟着我干什么?”花叶双眉颦蹙,在烛光摇曳之下,顾盼生辉。 “谁知道他犯什么病。”赤一不高兴。他就是不喜欢萧昼,甚至极其的厌恶他。 “不只希望别出什么幺蛾子了,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生活才好。”花叶想到了崩坏的剧情,心头涌上不安。她只想远离男主,一生无忧而已。 赤一站起身来绕到花叶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下颚放在她的肩上,“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要提那些不相干的人。” “好。”花叶脸上又挂上了浅浅的笑容,伸手抚着他的脸庞又揪了揪。别说,手感还挺好的。 桌面上有两个酒杯,底端用红线相连。 花叶取过酒壶,将杯中倒满,自己举一杯,另一杯递给赤一。 “从此你我永不分离。”赤一温柔的注视这眼前的女子,过去、此刻、未来,眼里心中人。 “同甘共苦,患难与共。”花叶的目光温柔的,淡淡的,灵魂有细微的波动,连自己也不曾发现。 合卺酒饮毕,相视一笑,眉眼间皆是流动的情愫。 “夫人,夜深了。”赤一将花叶打横抱起。 花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是啊,夜深了。” 红纱掩去了一室春.色,芙蓉帐暖,春宵苦短,红烛燃到天明方歇。 * 翌日午后,花叶和赤一才醒来。 “你再睡会儿,我去做饭。”赤一抱着花叶,脸埋在她的颈窝。 又过了一会儿。 花叶踢了踢身边的人,“说好的做饭呢?” “外面冷,不想出去。”赤一贴着她,咕哝道。 花叶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窗户透进来的光,“胡说,外面天气应该还不错。” “离开你就是外面,就是冷。”赤一闭着眼,怀中抱着最重要的人,心中是巨大的满足感。 又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真正起身洗漱。 吃完饭,两人在小花园里散步谈心。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正说到兴头上,管家来报,“萧昼将军求见。” 公主大婚,有点眼力见儿的都知道近期最好不要上门打扰,帝后也让公主和驸马不必进宫请安了。这萧昼倒好,直接选在人家婚后第二天求见,关键是他还曾和公主有过短暂的一场婚姻,这不膈应人呢?! “不见,让他走。”花叶真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回京这么久和萧昼的会面屈指可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是。”管家领命下去。 “他到底想干什么!”花叶是真的打定主意不想和萧昼扯上关系,退婚出海、见识世界、建立事业,这些都顺风顺水。 这些年来,她和萧昼就像两条平行线,已经不会再有交集了。各自生活安好不就皆大欢喜了吗?萧昼现在的做法只会打破花叶极力维持的平衡。 毕竟萧昼是世界的男主,有气运在身,花叶并不想搞事情,只想远离那些糟心的事情,就这样一点简单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别气了,不理他。”赤一将人拦在怀里安慰。 萧昼走的干脆,并没有做出花叶不见就一直等待的姿态。 然而,第二天他又来了。 照例不见,于是第三天、第四天……烦不胜烦。 有一天花叶和赤一想出门散散心,刚走出门口就见萧昼疾步走来。花叶拉着赤一甩袖转身回府,将大门紧闭。虽然萧昼在门口没待多久,但花叶和赤一的心情已经被破坏了。 厅堂之上,管家又一次来禀报。 “见!你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想说什么!”花叶以为这些天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现在只不过是想和赤一好好过个日子。 赤一拉着花叶的手腕,将其拉入怀中,“好了,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为别人生气,我就又该做糖醋排骨了。” “噗”花叶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怒气又平息下来了。是啊,萧昼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让她生气。就是这么一直被‘纠缠’的感觉,令人讨厌。 萧昼一进来就看到戳心的一幕,花叶坐在赤一腿上,被其揽入怀中,两人亲密无间的说说笑笑。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见到萧昼进来,花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也没有起身,只是冷冷道,“不知道萧将军今日有何等大事非要敲开我公主府的门?” 萧昼看了看厅里服饰的丫鬟小厮们。 “你们下去吧。”花叶吩咐道。 偌大的厅堂只剩三人。 萧昼看着将花叶抱在怀中的赤一,并不开口。 “萧昼,你别太过分了!”花叶声音又冷了不少,仿佛要将人冻结成冰。 三番两次上门,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把丫鬟小厮遣退出去已经给他面子了,还想让赤一出去是什么意思?赤一现在是她的驸马,有什么不能听的?萧昼有什么资格指手划脚。 赤一轻拍着花叶的背安抚,这种被心上人维护的感觉,真的很好。不过,萧昼也太碍眼了。 “萧将军何必如此,公主与我乃是夫妻,本就是一体。公主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我又有何听不得。” “不说就请离开吧,公主府容不下萧将军这尊大佛。”萧昼这个男人真的死踩着自己的雷点,花叶不耐烦了。一看就没挨过世界的毒打,才有时间天天来公主府纠纠缠缠。 “阿洛,我想起来了。” 话音刚落,空气中一片寂静。萧昼紧张而又忐忑的看向她,赤一环住她的手紧了紧。花叶面色平静下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萧昼会突然‘发疯’。 “想起来了?想起什么来了?”花叶面无表情,心中冷笑,“萧将军,我奉劝你一句。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这说说出来的话可是泼出去水。” “覆水难收这个道理,我想萧将军是明白的吧。您可要想清楚后果。万一闹大了,场面不好看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有那么一瞬间,萧昼想到了肖芹。这几天他忙着往公主府跑,没有过多关注她怎么样了。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而已,现在他的心情更多的是重新想起少年时初恋的汹涌澎湃。 被无数的记忆冲昏了头脑,认定了自己爱的还是花叶,萧昼坚定道。 “若是不说,终此一生,我都会在悔恨当中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花叶和小红感情挺好哒~ 原男主好像很渣啊~ 第7章 休夫7 “若是不说,终此一生,我都会在悔恨当中度过!” 萧昼说的信誓旦旦,花叶听得是心惊胆战。只愿他今日说了,以后不要后悔。 “我想起一切了。”萧昼目光灼灼,“自幼相识,年少陪伴,直到我上战场。” “我想做大将军,只为了保护你,去往边关前线,是为了有更好的身份配得上你,也是我承诺战胜归来后娶你为妻。”声音慷慨激愤,追忆往昔。 赤一狠狠的瞪着他,不敢相信他还能这么无耻的说出来。花叶感受到身后人的呼吸不稳,默默牵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而萧昼还沉浸在自己的忏悔之中,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都是我的错,是我在忘了你之后还对你恶言相向,对你各种不信任,甚至…”萧昼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也哽咽了。“是我意志不够坚定,连自己心爱的人都错过了。” “这些天来我一直陷入纠结之中,脑海中全是你的模样。想起你对我的好,想起我曾经做的错事,我是真的很后悔。这些天来你的避而不见,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也只有等着你。” “都是我错,是我将一切都搞砸了。也许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我恢复记忆那天刚好是你大婚之日,我想上前跟你解释,想跟你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成。那时的我真的心如刀割,我…” 萧昼说着说着眼眶红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凌迟,一刀一刀割在身上。一开始其实没有什么感觉,等到最后感到疼了已经是遍体鳞伤。 花叶并没有任何的感动,甚至还有点被气笑了,很无奈。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说爱你了,但是我还是想亲口和你说一声我回来了,虽然已经晚了。真的抱歉,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说完,萧昼眼中充满希冀的看着花叶。 “呵。”花叶略带嘲弄的笑了笑,“你是在感动自己吗?” “当将军,去前线,是为了我?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权势,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得好像我贪恋权贵似的。”花叶嗤笑,“萧昼你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个公主,不管你官位多高见了我照样得行礼。以前,那是我不注重这些虚礼,才让你有了错觉。” “不否认曾经年少和你有过一段感情,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我们俩早在五年前就没有关系了。你失忆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但是,失忆的你就像变了一个人,说的话做的事都让人无法接受,或者说,失忆后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花叶站起来,一步步逼退萧昼。赤一将茶壶中的水倒入杯中。 “我不否认当初我错了,错在求旨赐婚,错在执迷不悟,错在拆散你们。‘休夫’之事,我从不后悔。从你带回肖芹开始,我们之间就已经没了情分。所以你没有必要让我原谅你什么,还有就是你真的打扰到我们了。” 花叶接过赤一倒的茶水,润了润嗓子。随后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在我看来你之前所说的全是废话,我不想知道你要干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你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和我夫君的日常生活。” “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来人!送客!”花叶厉声喊道。 管家应声而来,请萧昼离去。 “累死我了。”花叶扯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就是想应付萧昼,想让他别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了。 “我总觉得他怪怪的。”赤一犹疑的说道。 “是不太正常。”花叶轻描淡写的说道。 虐文男主的脑回路岂是尔等正常人能猜透的?就是被偏爱了的恋爱脑,‘真爱’至上,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烦死了,我们去京郊的山庄散心吧,那里还有温泉。”花叶将所有的不开心抛之脑后,建议道。 “好啊。”赤一眼神一亮,抱着花叶咬耳朵。 不知说了什么令花叶脸上一红,小声骂了一句“臭流氓。” 第二天,公主府就准备好了一切,两人共乘一骑往京郊而去。 “我才想起来,除了奇珍阁我名下好像还有很多田产地契什么的,得找个时间好好整理。”花叶坐在马背上靠在赤一怀里昏昏欲睡。 “嗯,你负责就好。”赤一控制着缰绳,让马儿做的缓慢一点。 “你就不想有自己的事业吗?”花叶打了个哈欠。 “我有啊。”赤一答得倒是挺快。 “我怎么不知道?”花叶一听来了兴致,坐直了偏过头问他。 赤一低下头,留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照顾好你就是我的毕生事业。” 赤一不是没有自己的事业的,当暗卫的所有积蓄以及出海五年所赚取的身家皆数并入了公主府府库。花叶若是想主外,他就照顾花叶的生活起居。若是花叶不想管,他就让花叶每天都无忧无虑开开心心。 “你可真是个大宝贝。”花叶揉了揉赤一的脸,又闭上眼靠在他身上。 京郊的山庄不远,半天的路程便到了。 泡温泉明明是一项单人活动,偏偏被赤一变成了双人活动。夜夜笙歌,搅乱了一池春水。 放松了大半个月之后两人才回京城,刚回公主府花叶就看到院子中放了一堆东西。 泥偶娃娃、油纸伞、典籍…… 这些都是隔壁将军府送来的,花叶和赤一不在府中,管家也拿萧昼没办法。 萧昼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了公主府的门前,管家想归还但是将军府门前有人把守,就算还回去还是会又再送来。 花叶揉了揉太阳穴,有种想将这些东西都扔在萧昼脸上的冲动。 这让她想到了原剧情中,萧昼走遍了四海找到女主,然后死缠烂打再加上孩子的助攻还是将人给哄了回来。 但是现在情况可并不一样,花叶已经成亲了,正常人不是应该避讳一下吗?萧昼这算是什么意思! “把这些全给我扔回将军府,如果有人拦着就当着他们面毁了这些东西。”花叶想了想,还是决定这样做。 “是。”管家命人将所有东西都抬出府去。 “要不要我去一趟将军府。”赤一去将军府,除了想警告萧昼,再者就是借着正当理由与他打一架。很早以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去吧,小心点。”花叶也知道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但是现在就算是自己也还不能把萧昼怎么样。萧昼毕竟是一位将军,有着一定的权势。 花叶回了房间休息,这半个月来过得太舒适了,现在出现一点碍眼的东西都令她心烦。 首先萧昼不能死,虽然可以靠自己撑起整个世界的运行,但是那样太累了,需要贡献无上功德才能勉强维持男主的光环。 那么就只能让萧昼像从前的女主一样,历经痛苦饱受折磨,让他没有时间来打扰自己。只要主角不死就行… 花叶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如果是主角自愿放弃生命呢?自愿放弃和生老病死都会气运散尽,从而诞生新的世界主角。 最后叹了口气,花叶还是决定先给萧昼找点麻烦吧,若是他再这样纠缠不休,再想其他的可能性也不迟。 黄昏时分赤一便回来了,受了点小伤,不是很严重。隔壁将军府那位两三天是不敢轻易出门的了,脸肿的像猪头一样,只能称病不朝。 两人势均力敌,但是赤一专挑脸打。 赤一躺在床上,花叶在给他揉药酒。 “不是让你小心点嘛。”花叶看着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面沉如水。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脸都没法见人了。”身上虽然疼,赤一心里还是高兴的。 “他能不能见人关我什么事,我要的是你好好的。”花叶手下一个用力。 “轻点,疼疼疼!”赤一立马疼的是面目扭曲。 “现在知道疼了,我让你去是相信你打得过他,结果把自己身上弄这么多伤。”花叶嘴上抱怨,手下也不留情。只有用力将药酒揉散了淤青才消得快。 虽然看着吓人,却并不严重。 “我错了,下次不会搞成这样了。”赤一将头往她怀里蹭,像一只大猫一样撒娇打滚。 “还有下次?”花叶眉眼一横,冷哼一声。 “没有,绝对没有,我保证。”赤一连忙说道。 “离我远点,一身药酒的味道。”花叶推开他,转身去将药酒放好。 赤一趴在床上,注视着她的背影。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明明是主动要帮他擦拭药酒的,口是心非。 果然如赤一说的,萧昼一连几天称病不朝。将军府的气氛又变得压抑和沉闷。 花叶陪着赤一养伤期间,公主府中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在看到她的拜帖之时,花叶还挺奇怪的,转念一想又不觉得奇怪了。 这个人是打破现在诡异局面的关键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要准备搞事情了~ 第8章 休夫8 花叶接到通报之时,正在给赤一上药。连着几天揉了药酒,淤青也都散去了。 花叶将手中的贴子递给赤一。 “肖芹?她来干什么?”总不至于夫妻轮番上阵吧。 “不知道。”花叶耸耸肩,“不过,她来总比萧昼好,所以我打算去见一下。” “那我也去。”赤一利索的穿好衣服。 花叶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没有拒绝。 两人到厅堂时,肖芹已经等在那里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肖芹说明来意,“可否和公主私下谈谈?” 花叶皱眉,这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萧昼肖芹夫妻俩都这样? “我没有什么事情是赤一不能听的,就算他回避了之后我们聊天也会谈及此事,随意为了避免我再说一次浪费我的时间,你一道就可以跟我们俩说了。”花叶拉着赤一并肩而坐。 不论是动作语言,还是眼神交流,都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甜情密意,生活幸福和睦。爱情,是瞒不住别人的,婚姻中的幸福与否也是瞒不住人的。 肖芹看着两人始终紧握的手,沉默了很久,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要说什么话题分男女,在感情和睦的夫妻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彼此之间是无条件信任的。男人会和女人讲朝堂之事,女人会和男人讲人情八卦。 两人的生活是交叉相容的,而非互相猜疑。信任是所有感情的基石,萧昼和肖芹自己没了信任,看别人也都没有信任。 “抱歉,是我唐突了。公主和驸马的感情是真的好,是我眼拙了,还请两位见谅。”肖芹想通了之后,立即道歉。 “无碍,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花叶倒是想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肖芹露出难忍之色,眼眶渐渐红润,不由悲从中来。 “我知道不能和公主相比,但是总归来说是我和将军的不对,而我也很佩服公主能毅然决然的挥断情丝。当年的我年少无知冲撞了公主,您没有跟我计较但是我还是想说抱歉。” 情之一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花叶及时抽身离去,肖芹却义无反顾投入深坑。 花叶挑挑眉并不说话,肖芹也好似并不需要回应,而是需要一个听她倾诉的人。 从最初的甜蜜到后来的冷漠,从失去孩子的痛苦到高门贵族的聚会。讲述着自己过去经历的一切,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淡淡的语气却令闻者心酸。 花叶暗中思量这些年所发生的的一切。 肖芹代替原本花叶的剧情虐身虐心,依旧是她滑胎但是没有花叶这个挡箭牌,萧昼居然只是将人扔出府外。不得不讽刺一句,这是否是虐文世界中对炮灰的‘偏爱’? 没有了花叶这个‘从中作梗’的女主,萧昼还是不满意,先是和官家的庶出小姐约会,再后来恢复记忆就上公主府纠缠。不论是哪一件事,他都没有考虑过枕边人的感受。 萧昼总是以自己为中心去对待别人,根本不顾虑别人的感受。说他是至情至性也好,说他是虚伪至极也罢,总归已经和花叶没了关系。 “当初我说爱情要‘默默付出不求回报’让您笑话了,真正的爱情是双方共同维护的,而并不是一方竭力维护,另一方默不作声。”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在厅堂想起,到最后肖芹不再压抑着自己,越哭越大声了。在将军府内她连放声哭泣的自由都没有,而隔壁的公主府却能任由她哭泣。 ‘默默付出不求回报’这不是爱情,这是无私贡献。一旦牵扯了男女感情的事情,没有谁是真正无私的。 “所以你来我这里想说什么呢?”花叶大概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但是这话不能由自己主动说出口,只有让肖芹自己明白过来开口说出。 一片沉默中断断续续的想起肖芹渐渐变小的抽泣声,三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没有谁不耐烦的催促。 这种事情只有本人想清楚了才行,别人是无法帮她做决定的。 良久之后,肖芹的手抚着腹部,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要和离。”肖芹的目光变得坚定,“公主,请帮助我。” “我为什么要去管别人的家事呢?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花叶听完轻巧一笑,这人还不算太笨。 “但是对您有利。”肖芹一步步走进了花叶划好的范围。 “说来听听。”花叶整个人靠在赤一身上,闭目沉思。 “我知道将军最近在总是上公主府纠缠,这让公主驸马不快。若是在此时我提出和离,将军必会颜面大失,在短时间内‘和离’之事会是他的头等大事,也不会来打扰公主的清静了。”肖芹冷静说道,与从前那个天真淳朴的少女判若两人。 “你也说了,这是短时间内。”花叶要的是萧昼永远消失在她面前。 肖芹握紧双拳,咬着唇畔面露犹豫,最终手放在腹部还是说出了口,“我已经有了将军的孩子,但是我一定要和离。若是这个孩子被知道了,我肯定是无法抽身离去的,还请公主助我。” 说着肖芹站起来直直朝花叶跪去,“有办法的,公主暗中助我和离。待我远走他乡,公主可以将我怀孕之事透露给将军,他不会任由萧家血脉流落在外。所以他不会有时间再来纠缠公主了。” “只要给他一些忽真忽假的信息,就可以一只绊住他。”肖芹望着花叶的脸上布满泪痕。 花叶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禁想了很多。 在这样一个皇权社会,权力是所有人追逐的东西。若是有权,就算身处沼泽也是想走就走,若是无权,就只能求助他人。 虐文世界的女主将爱情刻入了骨髓,换来的却是什么呢?不是宠爱,不是呵护,不是相濡以沫,有的只是痛苦、无奈、遍体鳞伤。 人,可以追逐爱情,但是不要忘了自我,任何感情都不要靠牺牲自我尊严而奢求挽留。都是人生一世,短短数十载光阴,谁又比谁高贵呢。 “起来吧,别说我公主府欺客,没有地方给客人容身。”花叶淡淡说道,这话也算是变相的回应。 “多谢公主。”肖芹面露喜色,生怕花叶反悔连忙道,“那我就不打扰公主和驸马了。” 说着肖芹起身退下了,厅内又只剩花叶二人。 “你怎么看?”手肘碰了碰身后人的月匈月堂,花叶问道。 “是一个办法,但是萧昼会上钩吗?还有就是肖芹的话有几分可信?”赤一相对客观的说出一些问题。 “萧昼肯定是会上钩的,但是肖芹的话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毅然决然……”花叶想了想,“都有可能,但是这并不妨碍解决掉碍眼的萧昼。” “你想杀了他?”赤一吃惊的看着花叶。 “嗯?你怎么会这么想?”花叶也是一头雾水的回望。 “解决?不就是…”赤一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咳咳,刚刚想岔了。” “萧昼就是烦了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解决’人家干什么?只是让他不再回京城而已。” 花叶跨坐在赤一身上面对着他,双手揉搓着他的脸,“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清净,你居然这么想我?说,你错了没!” “错了错了,我错了。”赤一连连求饶。 趁着对方攻占自己的面门,赤一偷袭敌方纤腰。 “哈哈哈哈…你放手,你放手。”花叶被突然袭击,腰部又敏.感,止不住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厅堂间。 赤一将人紧抱怀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落了下去,一手又挟持着她的‘弱点’。 最后花叶笑的无力的趴在赤一怀里,气喘吁吁。 两人靠的极近,可以细数对方肌肤上的绒毛,呼吸交错缠.绵婉转。 花叶环住赤一的脖子,下颚放在他的肩上,眼神不怀好意。刚才一时大意被赤一偷袭,怎么也要‘报仇’。 赤一平复了心情将人抱在怀里,心中的满足从未减退,反而与日俱增。但渐渐的,他感觉到不对劲。 耳根热热的,痒痒的,不断有呼吸声刺激着耳膜。暖洋洋的热气在耳骨附近飘忽不定。 “别玩了。”赤一心中一紧,拍了拍怀中人的后腰。 “没有玩呀~”声音娇弱无辜,刻意的放软语调拉长尾音,显得格外的勾人心魄,像一根羽毛轻轻划过赤一的耳膜。 怀中抱着的人本身就是一大诱.惑,现在还要遭受这样的‘对待’,痛苦又甜蜜,但甘之如饴。 赤一捏住花叶的后颈让她直视着自己,眼中另含深意,“小心惹火上身。” “那就一起被烧死。” 话音刚落赤一就感受到耳朵上温热带有湿意的触感,和之前的飘飘热风不一样,这是确切的接触。 心间仿佛有烟花炸开,奇妙的感觉一点点充斥在心间,向下流去。 赤一将人就这样抱起,往卧房走去。一路上公主府的下人是眼观鼻鼻观心,不该看的绝对不看。饶是这样,心中也是感叹着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可真好。 层层纱幔敛一晌贪欢,微微白光透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快完了~ 第9章 休夫9 连着几天花叶和赤一都过得清闲极了,没有人来打扰的日子是真的无忧无虑。 两人有时会在卧房呆上一整天,有时会在外面逛上一整天。闲来无事便风花雪月,百无聊赖就清查账本,悠闲顺遂。花叶除了时不时有些腰酸背痛,其他一切都好。 公主府是日常甜宠腻歪,隔壁将军府里却风起云涌闹得是人尽皆知。 肖芹提出了和离。 想也知道萧昼不可能一口答应,肖芹就收拾了东西住到客栈去,这几年她还是攒了些傍身的钱财和拉拢了些忠仆的。 肖芹刚在客栈住了一天,京城内就流出了将府内不和的传闻。萧昼去了几次想让她回家,但是肖芹已经打定了主意,没有半点心动。 双方僵持不下,让整个京城都看了笑话。 最后萧昼还是写了‘放妻书’,两人从此陌路。 肖芹在和离之后就消失不见,就像京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这其中自然是有花叶的手笔的,在将她送出京时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了。当然,一切都按照花叶的计划进行着。 和离之后,萧昼在京城的名声越来越差,稍微在意名声的家里就是连庶出女儿也不愿意嫁予他,虽然他并没有那个意思。 参萧昼的折子摞了一叠,生活事业两团遭。 * 花叶还是闲不住,京城的产业交给了专人打理,然后收拾收拾行囊和赤一外出了。 即使是微服出巡,衣食起居护卫丫鬟都是不能少的。照样是给自己立了一个‘富商’的人设。 一路上游山玩水,买一些稀奇古怪的新奇玩意儿。若是遇到了风土人情俱佳的地方,便多留些时日。兜兜转转在外晃悠了七八个月才回京城。 奇珍阁中又新添了一批新奇玩意儿,虽然不如之前的奇珍,但是贵在‘新意’。 回到京城的花叶容貌昳丽气质慵懒,一点也不像在外奔波的人,反而是被人细心呵护着的娇花,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的感觉,让人为之倾倒。 赤一细心地将大氅给花叶穿上,然后扶着她下了马车,拥着人进了府。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暖炉熏热。 花叶坐在榻上,一边翻着话本子,一边吃的糕点。 赤一端着饭菜进来了,一日三餐皆是他亲手做的。在路上他的手艺已经被练出来了,很多时候行至野外,生火烤肉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怎么样?”赤一每顿饭都会询问花叶的意见,尽管答复总是赞美。 “吃惯了你做的饭菜,就是御膳房的师傅做的菜都不香了。”花叶夹起一块排骨,笑了笑,“怎么,最近做糖醋排骨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吧。” 赤一上了榻从身后抱着花叶,故作委屈道,“都怪你。” “关我什么事?”花叶给他夹了一块排骨。 “都怪你现在越来越迷人了,一露面就有人盯着你,就算我搂着你宣示主权也挡不了别人的视线,不开心了。”赤一环着纤腰,脑袋在肩上蹭了蹭。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是属于你的。况且,外面那么多小姑娘都看着你呢,你也是属于我的。”花叶悄悄又往他碗里夹了一块排骨,最近吃的太多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你最好看。什么小姑娘这么没眼光。”赤一默默吐槽。别人多看一眼花叶他要吃醋,不看花叶又说人家没眼光,真是纠结。 “吃你的排骨吧!”花叶只觉得一阵好笑,赤一是越来越幼稚了,或者说是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幼稚。 两人的感情不想最开始那样烈酒浓香,但却经过时间的沉淀,味道都藏入了生活的点滴中,所以散发出的香味淡了许多。 “许是你上辈子就是个装醋的桶子。”花叶调侃道。 “那也是装你这香醋的。”赤一嗅了嗅,又像只圈着占有物的狗子。 “就你贫。”花叶笑骂一句。 刚回京城,又是年关将至,所以花叶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就算赤一即帮她分担了事宜又做了好些可口的饭菜,人还是消瘦了。 不过好在过年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这是两人婚后第一次过年。以前在海上,在异国他乡的年味儿始终比不了在故土。 参加完了宫宴,两人留宿在花叶曾经的宫殿内。夜深了,两人并肩在院落中看着皇城之上烟火漫天,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心间就是幸福。 夜深露重,没待多久两人还是进了殿内。 “还记得这里吗?”花叶拂过长长的书案。 “当然记得,就是在这里我成了你的‘专宠’。”赤一将人抱在怀中,坐在书案后。 “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此伺候和彼‘伺候’啊。”花叶感叹一句。 “当时的殿下可是心大得很呢,一口气想要七个。”赤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有开始冒小酸泡泡。 “咳咳!”花叶尴尬的清清嗓子,打定主意装傻,“是吗?你肯定记错了,我哪有那么心大,你一个就承受不住了。” 赤一喊‘殿下’的时候,花叶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就是可能明天要睡到下午了。 “殿下。”赤一靠近花叶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吹打在耳膜上,“当时可是很失望的说着‘只能观赏不能用’。” “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花叶偏过头就看到一双泛着猩红的眸子,感觉被一头饿狼盯上了。 “只要是有关你的,我都记得。”赤一加深语气,“比如,被你强行霸占的男儿,抵死不从?不管哪种‘伺候’我都可以,毕竟我是你的‘专宠’啊!谁说只能观赏不能用了?” “我都是开玩笑的。”花叶有些坐立不安,环住赤一的脖子深情告白,“一直都只有你。” 赤一心中甜蜜,面上依旧‘如狼似虎’。 “真的真的真的!我发誓!”花叶也没想到会遇到赤一并和他度过风雨,走过平静。当初瞎撩的话,现在都是悔恨的泪啊。 赤一将人抱起往卧床走去,“让你知道‘专宠’除了观赏之外,还有好好‘伺候’公主的‘作用’的。” 寂静的宫殿内传来两人的交.缠声,时而呼吸急促,时而低语叙谈。黑暗之中浑然一体,夜幕之下盛世烟火。 翌日果然两人都没起来,好在是过年都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人理会这俩‘闲人’。 * 年后花叶和赤一回了公主府,第一个上门的居然是萧昼。 来意简单明了,说了自己已经放下了从前,现在失去了肖芹心中懊悔不已,希望花叶能告知一些线索。 没有花叶的帮助,肖芹不可能全无声息,而花叶也没有刻意隐瞒是她在帮助肖芹。 这个年萧昼过得很不好,皇城里家家户户热闹团圆,唯独将军府孤冷凄清,没有女主人忙里忙外的打点。深夜孤枕,更是难眠。 花叶看着眼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我早就说过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这段时间花叶是深深体会到了早期浪得飞起,现在身体力行感受到那种‘波浪’了。饭多吃点消消食就行了,话乱说了后果可是相当凄惨啊。 “满目河山空恋远,终是错付眼前人。”花叶这几天被折腾惨了,说话也相当的不客气,语气是充满了奚落。 “一切都是我的错,望殿下告知肖芹的线索,我真的是不能没有她啊。”萧昼一连几月不朝,朝中参他的奏折是一摞一摞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花叶撇撇嘴,“这人呢,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懂得了珍惜,而拥有时又不好好对待。你自己想想你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时考虑过周围人的。” 落井下石总归不好,花叶刺了他两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肖芹的下落她是闭口不言。 萧昼失意离去,不再过多纠缠。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如同云烟消散了,再纠纠缠缠反而会失去此刻拥有。任何的道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有亲身经历了痛苦才幡然悔悟,但是时间永远不会等人。 萧昼离去的影子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的孤单寂寥。 赤一走上前将花叶抱在怀中,露出一个浅笑,“我抓住了。” “嗯?”花叶回头看见他深邃的眼眸,不知觉间也露出了一个同款浅笑。 “公主殿下,还望怜取眼前人啊。”看过了繁华喧嚣,走过了千山万水,心中最想要陪伴的人就在身旁,此生何求。 “你可是我的‘专宠’,当然要怜惜你了。”花叶也只能嘴上撩拨几句了,越是被赤一‘欺压’的惨了,越是不信邪。 “是吗,那就还请公主好好地‘怜惜’我。”赤一将人抱回卧房。 大雪纷飞飘飘转转,敛一室春光华容。屋外寒冬腊月万物凋零,窗内暖玉温香鱼水深情。 没过几天,又有人敲响了公主府的大门,令花叶和赤一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1,满目河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晏殊2,预计还有一章,下个世界仙侠?还是西幻? 3,小红抱起花叶就往卧房走,时日不多了~ 第10章 休夫(完) 一个妇人抱着个孩子找上了公主府。 管家来报时,花叶和赤一正在打闹。最真实的反应便是花叶喷了赤一一脸的茶水,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赤一。 赤一也是满脸无辜什么也不知道啊,委委屈屈的看向花叶,然后就见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花叶捧着腹笑声不绝,要不是腰上有人扶着恐怕已经落到地上了。 “将人带到前厅。”花叶吩咐道。 花叶和赤一回屋换了件衣服这才往前厅去了。 妇人将孩子和两封信留下便走了,只说了看了信一切就明白了。 其中一封是给花叶的,另一封是给萧昼的。花叶想应该都是肖芹寄来的。 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只有几个月大,并且正在熟睡。花叶是在对这种软绵绵的生物没有什么感觉,动作大了怕磕着绊着,一哭起来又吵的人心烦。 所以花叶明智的选择了拿着信,让赤一抱着那孩子。谁料赤一也手忙脚乱,不仅不适合抱孩子,甚至还将人弄醒了,连绵不绝的哭声回荡在厅堂之上,令人崩溃。 最后还是管家在公主府中找出了几个上了年岁的婆子,让几个婆子暂时抱着这‘大魔王’,哭声方停歇。 花叶将给自己的信拆了,看完后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将信递给了赤一。 这封信的确是肖芹写来的,首先报了平安以及她生活的现状。从字里行间中可以看出她现在的状态很好,不论是物质生活还是心理状态。 这个孩子是肖芹瞒下来的,本打算做自己的精神依靠,但是她在离开京城的几个月内见了很多,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在生下孩子后将其送回。 她看到那些孤儿寡母的生活状况,她甚至想到了未来孩子长大后向她询问为什么没有爹爹。真正让肖芹决定送回孩子是在她分.娩时,那时候她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而无助,当时若是没有坚持下那一口气自己和孩子都不复存在。 而萧昼不同,他有权势、财富,可以给予孩子更好的物质和教育。所以肖芹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将孩子送回萧昼身边,同时为了不暴露行踪只有再麻烦花叶了。 花叶看着熟睡的婴儿如同天使一般柔软的肌肤,甜美的睡颜,怎么也无法将他和刚才那个啼哭不止的大魔王联系在一起。 花叶伸手戳了戳他娇嫩的脸庞,手指一下就陷进去了,软软的触感令人着迷。戳了两下见‘魔王’又要苏醒,花叶连忙让人将他送去隔壁将军府,离开前顺手将给萧昼的信塞进襁褓中。 “你想要孩子吗?”花叶转身背着手问赤一。 “我已经有孩子了。”赤一笑着看她。 “嗯?”花叶第一时间不是质问,而是懵然。 这几年来两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婚后也是‘恩爱缠.绵’,哪里冒出来的孩子? “这不就在眼前等着我投喂呢!”赤一笑着捏了捏她的鼻梁。 赤一凑过去落下如羽毛般的轻吻,“今天吃什么?” “糖醋排骨。”说着说着花叶就笑了,两人并肩往厨房走,就像普通人家那样。 赤一本来就是暗卫,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想法,更何况花叶不会做饭,能让心爱的人满足的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这也是幸福。 花叶喜欢在一旁看着赤一做饭,尽管厨房里油烟味有些呛人,但是有人愿意为了自己的三餐认真准备,每一道菜肴都倾注了爱人的心血热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之后萧昼带着孩子又来过一次,表示感谢以及想询问肖芹的下落,但是这次是真的不知道了。 过了些时日,萧昼上折子请求驻守边关,带着襁褓中的孩子一起,再也没有回过京城的将军府。 肖芹依旧不知所踪,断了与花叶的联系。 生活还在继续,平淡而又温馨。每天清晨醒来睁开双眼就是心爱的人,接下来的一天就是幸福。 花叶和赤一也不常待在京城,偶尔游山玩水,共同经历了许多,人生悲喜起落,共赏潮起日落。 两人的爱情唯美的仿若梦幻,一辈子没有红过一次脸,爱意没有在时间的岁月中褪去,反而经历了时间的沉淀化作浓郁醇香的藏酒。 在某一次的游玩路上,他们路过一座村庄,那里距离边关不远。 花叶在马车上远远地看见了肖芹,身边是缠着一大一小,恰好在驶过的瞬间对上彼此的视线,露出了一个淡然的笑意。 肖芹过得很好,村庄内的生活很平凡充实,生活就是油盐酱醋茶。她离开了京城并且再也不愿靠近一步,将孩子送回给萧昼之后,她萌生了一股想要看看这个世界的冲动。 她在路途中遇到个四处采集药草的大夫,想到临近死亡的那种感觉,她选择了从医。年龄处在一个很尴尬的阶段,不大也不小,但是肖芹很认真,熟悉草药攀爬山路,一直坚持了下来。 随后肖芹在边关的村落中定居下来,虽然医术并不高,但简单的包扎止血和一些伤病是可以治的。恰好萧昼也是调往这里,但是命运弄人,即便在同一个地方,两人也是耗费了五年才再次相见。 彼时肖芹面对助攻的孩子心中是有疼爱不舍,却不会被其左右决定。命运的走向是源于一个个自己选择,面对同一件事有着不同的选择,命运终归是不一样的。 花叶一生都没有孩子,临了她握住赤一的手问他是否有过遗憾。得到的回应是被圈在怀里,感受到身后跳动的爱意,这种爱意始终是爱。他的心永远只会为了一个人而剧烈跳动。 这个世界是花叶先走的,因为赤一想她离去时是有人陪伴的。在花叶闭上双眼后,身边的赤一也睡的安详。 * “世界脱离成功。” 神界的花园内空无一人,一道黑色的身影在虚空中出现,手中是一株鲜艳的花朵。 花叶拿着手中的花走到空落落的主坛,缓缓蹲下将手中的花儿栽培到土壤中。 花叶的眼神充满了怀念和温柔,将花儿种好后有一股能量从身体中剥离慢慢的传入花朵之中。 花儿活了过来,舒张着身子,层层花瓣点点绽放。同时,花叶眼中的感情越来越淡漠,心中强烈的感情也淡化了许多。 “花叶神女。”轻笑声从身后传来。 花叶转身的瞬间还是被惊艳了,尽管曾经无数次见到他的容颜。 一袭红衣风华无双,容貌昳丽妖冶,左眼角下的泪痣更添三分邪气,深邃的黑眸中带着痞气,令人捉摸不透,举手投足不显娘气,而是潇洒恣意。 明明是男子却偏爱红衣,穿出了藐视众神的气度,当然,他也是有这个资本的。亦正亦邪,在上神界也是独踞一方的神明。 可这里是下神界。上神界只有唯一一界,下神界却有千万。花叶所在的下神界是最破落的一处,整个神界除了他们俩可能已经没有其他神明了。 “神君好。”花叶与他不熟,甚至此前并未说过话。 “花叶神女就甘愿在这样一个没有神明的下神界耗费着无尽的生命吗?”男子环视周围一圈,眸子里化作凉薄。 “神君有两点错了。”花叶淡淡说道,黑色长袍被风吹着,飘飘摇摇。 “哦?”眼中燃起兴意,一步一步逼近花叶,“你倒是说说看。” “这里有神明的,现下有你我两位神明,未来就算你离去也始终会有我,这是其一。”花叶并不在意他的逼近,冷漠的双瞳注视着前方,“我的生命没有尽头,所以不算是在耗费生命,这是其二。” “还有,这里很好。”花叶蹲下身子,接住不知从哪里窜来的一只哈士奇。 “布鲁斯?”地狱恶犬布鲁斯? 男子在花叶蹲下去的一瞬间神色复杂,在花叶转身之前又恢复了之前的轻慢。 “它不是布鲁斯,它叫…”花叶卡了一下,又低下头问道,“你叫什么?” “汪汪汪!”哈士奇冲她吼叫,在被安抚之后又不情不愿哼哼唧唧的转过身去,不看花叶。 这个大坏蛋,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过分!哈士奇转过身去不理花叶。 “它叫三汪。”花叶淡定说道。 “汪汪!!!”哈士奇气急了,怎么有这么个‘讨厌’的主人,转过头来就冲她吼两声。 “额…错了,不叫三汪。”花叶改口,哈士奇的叫声也停了下来,然后继续说道,“它叫两汪。” “嗷!!!”哈士奇前肢立起扒着花叶的腿,冲她发出嚎叫。声音拟作狼嚎,表示出自己现在极其生气的状态。 “洛斯,坐下。”花叶轻轻皱着眉头,将狗子从自己身上掰开。 “神君,若是没别的事我就不打扰了。”花叶说完便错身离开去了花园中摘了几多花儿带回去了。 哈士奇跟在主人身后撒欢,走到一半突然转身看了男人一眼,又转头跟在花叶脚边。 男人抚过主坛中开的鲜艳的花朵,莹白的光芒凝聚在他手心。随后又走在花园中,按照次序一一抚过了花叶折取了花朵的枝叶。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世界仙侠,【美人鱼】认错救命恩人 第11章 救命之恩1 “开启小世界中……” “世界传送成功。” 花叶刚融合这具身体,又是一阵陌生而熟悉的疼痛,这次不是头部,而是腹部。 低下头定睛一看,一柄长剑刺入了自己的左腹,血浸染了衣衫,一朵朵血色的花儿滴落。顺着长剑看去,是一双修长干净的手,主人是一位温和谦俊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儒雅淡然,四周站着几十个和他穿着同样白色道袍的人,粗粗的扫了一眼,道袍的品质并不高。 “徒儿,还不杀了这魔女。”一道声音从男子身后传来,那人模样像个中年男子,满脸怒色。 ‘噗’ 随着长剑被抽出,花叶腹部的血大片大片的流出,只能暂时以手捂住,屏气凝神封住筋脉。 “练心,你真的是魔修吗?”持剑男子目光中充满了惊疑,悲伤,还有不可置信,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花叶环视周围一眼,最后冷冷的看着他,“不管我是不是,你都已经刺了我一剑不是吗?” 已经没有时间先接受剧情了,只有拖时间想办法脱身之后再了解情况。 “若你不是魔修就说啊,师傅不会为难你的。若你是魔修…”男子神色黯然,似乎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若我是魔修,你要怎样?”花叶面上冷漠,不动声色将手移到腰间的袋子。 “若你是魔修,就说出来我天人宗的目的。”男子手持长剑指着花叶,坚定道。 “呵,笑话。”花叶冷嘲,“你让我说我就说,那多没面子啊。再说了,就算我真有什么目的,说出来还会有命吗?” “练心,你…”男子不敢相信花叶会如此说话。 “千行,杀了她。绝不能让这魔女走出天人宗,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命葬送在她手中。”中年男人命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老匹夫,你闭嘴吧你。”手已经伸入了腰间的袋子,摸到了想要的东西。 “练心,你怎么变得这般无礼。难道…”千行眼中闪过犹豫,“你真的是魔修吗?” 在道修的心目中,魔修就是目无尊长、乖张戾气,行事毫无规章的邪道之人。 千行脸上挣扎许久,最终定了定神,剑尖直指花叶就要刺去,“你是魔修,我是道修,自古正邪不两立。” 就在剑尖要刺入花叶心脏的时刻,一只染血的纤手紧紧的握住了剑身,不让分毫。 “你!” 剑身再进数寸便可刺入心脏,现在被花叶握住,既不能近半分,就连想抽回剑身也不行了。 ‘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血顺着剑锋滴落,染红了银白的剑身。 “抱歉,师命难为。”千行调动灵力想要最后刺入花叶的心脏。 在他用力的一瞬间花叶放开剑身闪身而过,同时将另一只手中握有的东西撒向周围。 一阵呛人的白色烟雾升起,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千行在迷雾中感觉到腹部被人踢了一脚,闷哼一声。 “徒儿,你没事吧。”中年男子连忙顺着声音找去。 众人挥散了烟雾面面相觑,哪里还有花叶的身影。 “咳咳咳,师傅,我没事。”千行捂着腹部说道。 “可恶!让这个魔女逃了。”中年男人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大徒弟,绝对不能让那个魔女将千行带坏了! “吩咐下去,封锁宗门找出魔女。此女的存在绝对会威胁到天人宗,威胁到芸芸众生,一定不能让她逃走,否则后患无穷!” “是!”众弟子领命下去,传递消息,各自搜寻。 * 花叶暂时止住了流血,但是伤势不容乐观,小心躲藏着向往山下走,却见到下山路口被封锁了。不得已只有化身成一只黑猫往一座人烟稀少的山峰而去。 一边躲藏着,一边接收着身份和剧情。 女主赤练心,乃是魔尊之女,魔道的宠儿。一出生便是先天魔体,连呼吸都是修炼的天选之子,修炼之路从未有过瓶颈。天材地宝,只要她多看一眼,宠女儿的魔尊便会送来。法器丹药,只要她想要,自己研究就可以炼制。此等天赋,不可谓不是魔道宠儿。 然而她爱上了男主,这还是个虐文世界。括弧,专虐女主的世界,括弧完。 这是一个极其狗血的故事。 女主赤练心在海底秘境中与男主陆千行相遇结伴而行,然而秘境崩塌两人被卷入海底旋涡。陆千行虽然也是天才,但是并不逆天,在卷入旋涡时昏迷了。 赤练心带着他往海面游的同时遇见了另一名落海的女修巫沧,因为与陆千行相处了一段时间,赤练心便动了恻隐之心顺手将女修也救上了岸。 原本想等两人醒来的,但是同在一个秘境的魔修有难,赤练心看到了求救信号便离开了。陆千行醒来见到巫沧便以为是她救了自己心中尤为感激。巫沧醒来后也以为是陆千行救了自己,两人互相有了‘救命恩人’这个光环buff。 在进一步相处中,彼此之间产生一些微妙的暧昧情绪。很快两人分离,只有浅浅埋藏在心中。后来赤练心与陆千行再次相遇,结伴一同历练。陆千行待人温和有礼,如竹般谦谦君子,于是赤练心动心了。 路途期间,赤练心多次暗中帮助陆千行,还将许多宝物‘不经意’的送到他面前。多次‘共患难’后,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于是在归途中陆千行邀请赤练心做客天人宗。赤练心去了,但是却被陆千行的师傅人虚子发现她身上的魔气。 这才有了花叶穿过来的一幕,人虚子逼着陆千行杀了她这个魔女。 原剧情中赤练心被陆千行刺了一剑,悲痛欲绝之际想要爆体与他们同归于尽,却被人虚子制伏关进了天人宗的锁魔阵。与陆千行在一起的日子无心修炼,就算天赋极佳,可想要破锁魔阵还是差了修为。 被囚期间男主没有她的庇护,或者因她是魔修而为自己隐隐发觉的感情可耻,所以经常独自去斩杀修为高深的凶兽,导致五天一大伤三天一小伤。而陆千行一旦受伤,人虚子便会放她的血给陆千行疗伤。 每次喝了赤练心的血,陆千行的修为就会大增。最后魔尊将赤练心从锁魔阵中救出的时候,她已经不成人形了。等她恢复过来却听到陆千行要和秋水门巫沧订婚的消息,这几乎令她痛不欲生,心如死灰。 巫沧在订婚前的感谢和表白让陆千行知道了救自己的人原来是赤练心,他去找人虚子决定取消订婚,却发现其口中的‘补药’竟然是赤练心的血。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不得不面对苦苦压抑着的感情,随后陆千行去了魔界。 在陆千行被魔尊吊打时,赤练心心软了,又在陆千行跪在她房门外苦苦哀求了一个月之后彻底放下了对他的恨意,于是两人便在一起了,同时促进了道修魔修之间的共存,还签署了和平契约,天下都将陆千行视为推动和平发展的俊杰。 花叶在了解剧情之后快腿软了,虐身虐心实在是她这只喵不能承受之重啊。还抽血?!花叶已经体验过失血过多的感受了,可不想再经历。 现在只有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然后再好好修炼,以她的绝佳天赋,等她伤养好了修炼一段时间就去弄死那个老匹夫!也让他们师徒体验一下失血的乐趣。 花叶想的倒是好,可是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然而就在这时,有两三个穿着道袍的修士向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还是别往前面去了吧,再往前就是天衍峰了。”其中一人说道。 “怕什么,我们就是在这附近找找有没有魔女的下落,不然怎么回禀人虚子长老!”另一个说道。 “可是天衍尊者很不喜欢有人进入天衍峰的,我们若是擅自进入,被赶出宗门是小,被废筋骨打入人间是大啊。” “放心好了,天衍尊者不会有闲心来管我们这些小弟子的,据说他从来不出洞府的。就算被发现,我们也是在遵守人虚子长老的命令,搜寻魔女的下落。而且我们就在这附近看看,别担心。” 花叶躲在石头后面,思忖着他们说的内容。 天衍峰是天人宗内最独特的一座峰头,主人是一位天道宠儿,修炼天赋的逆天程度更胜花叶。他是飞升了的上任掌门唯一的关门弟子,而现任掌门也不过是上任掌门的外门弟子罢了,所以天衍尊者在天人宗的地位更甚掌门。 其实,主要还是他实力强大。他修的是破天道,普天之下也只有魔尊能与之一战,况且谁胜谁负还是未知。花叶脑海中还在想着这个天衍尊者的事,就听见一道低呼,顿时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那里有只野猫!” “哪里来的野猫?莫不是那魔女变幻的?” “你们看这里有血迹,那只猫受伤了!” “这猫黑漆漆的,绝不像是我们道修养的,不管它是不是魔女变的,先将它抓去百兽堂。” 几个修士说着便形成包围圈,将花叶团团围住。 甚至有一个修士拔出了佩剑往花叶身上扎去。 作者有话要说:花叶心中默默吐槽,什么破天道啊…… 第12章 救命之恩2 “你们想对本座的猫做什么?”一道刺骨寒声在上空响起。 泛着寒光的长剑应声折断,几个修士感觉呼吸不顺,莫名的威压在心中弥漫。随后他们发现自己的修为不断在跌落,直到感受不到一丝灵气。 “哐当”一声断剑落在花叶身边,吓了她一大跳。 无形的力量将她吸入空中,命运的后颈皮被说话的人捏在手里。 来人长袖一挥,将那几个修士甩出十米开外,留下一道缥缈的声音。 “未经许可,不得擅入天衍峰。否则,杀!” 提溜着花叶的人正在御剑飞行,而且是非常的缓慢的御剑飞行。花叶被拎着后颈,根本看不到身后的人长什么样,只能感受到后颈不舒服,四肢小短腿在空中挣扎着晃动。 “喵喵喵!”你放我下来! “喵喵!”混蛋,有你这么对待喵的吗?!}“喵!!!”赶紧给小爷我放下来,不然等我恢复了有你好果子吃! “我不吃果子。”清冷的声音从花叶头顶传来。 “喵喵喵?”你听得懂猫语? “喵!”赶紧放开我,谁是你的猫啊!脸可真大! “喵喵!”听到了吗!快点放开我! “喵喵喵!”啊啊啊!放开我! 花叶觉得四肢离地在空中飞行感觉非常不好,还有这种被人抓住后颈无法反抗的命运,简直是太难受了,小短腿也扑棱不到人。 “现在放开你?那你就等着被摔成猫饼吧。”说着手的主人将花叶抱在怀里,然后提溜着她的后颈皮的手移动到她毛绒绒的小脑袋上,往下一按。 花叶被强硬按着头往下看,万里层云飘飘,千尺高峰巍巍。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平复心跳,这么一看她觉得好不容易止住的伤口又要流血了。 这是一个秘密,那就是花叶恐高。一位曾经在上神界呼风唤雨的神明,居然恐高!!!面对九天星河,深邃地狱时表面上装的气定神闲,其实那已经是被吓得定格了。 感受着风呼呼的从脸上刮过,花叶紧紧闭着双眼,也还好抱着她的人没有再强硬的摁住她的头往下。‘咚咚咚’的心跳声逐渐放缓,花叶很识时务的不再闹腾了。 这个人应该就是天衍峰的天衍尊者了,刚才说自己是他养的猫应该也是为她解了围,就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这个人跟原剧情最大的联系就是在后期与魔尊签订了道魔两修的和平契约。 现在看来他好像也没有理由害自己吧?不然他干嘛就自己?这么想着,花叶又摇摇头,万一他是故意的呢?故意出手相救,用理由蒙骗住天人宗的所有修士,然后救了自己后将自己困在天衍峰,天天抽自己的血做补药喝,那她岂不是成了移动血库了? 她可真是好惨的一喵啊!先被男主刺了一剑,以为自己可以逃离了又被一个大boss抓住,结局还是逃不过被放血警告吗?天衍尊者可是能和自家老爹相匹敌的人物,怎么打的过啊!根本就逃离不了他的魔掌嘛,他还可以设法蒙蔽魔尊发现她的所在地。 花叶越想越悲伤,下场越想越惨,哼哼唧唧的把自己团吧团吧缩成一个小球。她的生活怎么就这么哭啊,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啊。 想着想着就趴在抱着自己的手臂上天马行空,这个天衍尊者一定是个糟老头子,比她爹爹都老的糟老头子。外表看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但是内里一肚子坏水! 不对!刚刚他对自家的弟子都那么凶巴巴的,肯定是个性格古怪的人!脾气不好,性情恶劣的人!他一定会把她剥皮抽筋的!或者用她来威胁魔尊老爹,然后将魔修一网打尽。 一边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着,一边伤春悲秋的感受着自己的悲惨经历,然后天衍峰的主峰到了。 天衍尊者将猫扔了下去,独自往洞府内走去。 花叶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三千青丝随意而绾,儒雅圣洁的银白色道袍被他穿出了一股仙风飘渺携潇洒恣意的感觉。虽然没有看到正脸,仅仅是看这挺拔的背影就可以知道他绝不是一个小老头,反而令人对他的容貌更添遐思。 但是花叶又在小本本上记了他一笔,一点都不温柔!就这么将她这个柔弱中带伤的猫给扔下了! 说不定只是背影好看,正面就见光死呢。花叶心中默默吐槽。 “你想吃橘子吗?前些年种了几颗灵果树,你吃吃了对伤势有益,我去给你摘几个橘子来。”天衍尊者回头看了花叶一眼,然后神色很浅淡,却带着莫名的平和。随后就往洞府中走去。 花叶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背影而去,那一眼真的是给她这只颜猫的福利啊。清冷如谪仙般的姿容,若冰霜的寒眸中是大雪纷飞的美丽。远山般的青眉巍巍然然,俊挺的鼻梁似弯月鹰钩,微抿的唇薄颜色粉白。 走进了洞府,花叶这才唾弃自己,总有一天会在‘好美色’这一点上栽跟头的。 好像记忆中也有过很符合自己审美的人吧,应该是上一个世界的人?!花叶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对那人的记忆也已经淡了,之时隐约记得好像叫赤什么来着。 花叶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上一个任务,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任务。远离男主陆千行,养好伤抓紧修炼,然后若是有机会让人虚子那个老匹夫和陆千行那个小崽子尝尝被虐的滋味! 花叶跳上桌屏气凝神打坐修炼,就是着猫的形态打坐修炼太奇怪了。与其说是打坐,不如说是趴着卷成一团毛团子。 天衍尊者带了几个橘子回来,见花叶在打坐修炼,也并没有说什么,将橘子轻轻放在她身旁,然后在一旁护法。 花叶调息没多久就止住了,有人在她旁边看着这让她很不习惯,饶是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的内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得不感叹她的存在是真的受到了魔道的偏爱啊。 现在的话居然是皮外伤更让花叶头疼,她很少受重伤,所以手上也没什么金疮药之类的,或许只能等伤口慢慢自然恢复了。 “你为什么救我,有什么目的?”花叶警惕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告诉自己要把持住! “不知道。”天衍尊者剥开橘子,一瓣一瓣的喂到花叶的三瓣嘴边。 鉴于现在猫形连个橘子说不定都剥不开,花叶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对方的服务。 嚼完之后将籽吐在接好的手掌中,就这么一边吃一边吐籽,将几个橘子都送入了腹中,小肚子溜圆。 “什么不知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说。”花叶轻蔑的看他一眼,转过身去用尾巴对着他。 “我是真的不知道,今天突然就想下山转转,刚好遇到了你,就想着养个宠物也不错。”天衍尊者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伸手抓住花叶轻扬的小尾巴,从根部一直顺到尾巴尖,还轻轻用力捏了捏。 一阵酥麻从尾巴传来,差点没给花叶撸脚软了,强硬撑着将尾巴往后一甩,脱离魔掌,“别动手动脚的,好好说话!” “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天人宗正在派人搜寻整个宗门找人吧?” “我确实不知道。”天衍尊者说的无辜,他向来不管宗门事务,天虚子将宗门发展的挺好的。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天衍尊者一本正经的补充道。 “人虚子那个老匹夫都看出来了,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我身上有魔气。”花叶有些炸毛,可能是变成猫的原因。不过看着天衍尊者这样真的好气,打又打不过。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花叶闷闷的道,只希望他不要太过分了。 “我说过了,闲来无事想养个宠物解解闷。”天衍尊者将揉了揉花叶的小脑袋,触感非常好。 “宠物你个头,我堂堂魔尊之女怎么可能给你当宠物!想都不要想,哼。”╭(╯^╰)╮花叶冷哼一声。 “伤口还没愈合,你这一动又渗出了鲜血。”天衍尊者微微皱了皱眉,拿出一瓶药.粉,牵过花叶的猫掌。 猫掌上有一道纵横的口子,说不疼是假的。白色的药。粉落到伤口上,有轻微的疼痛感,但是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你干嘛!啊!你住手!来人啊,非礼了。 ”花叶被一只手钳制住仰躺在桌子上,一双温热的大手在她毛绒绒的腹部游移。只听见她的吼声,“你变.态,连一只猫都要非礼,救命啊!!!” “闭嘴!”带着羞怒的声音从花叶头上传来。 花叶仰着头,刚好看到了天衍尊者微红的耳根。 随后一阵熟悉的感觉从腹部的伤口传来,原来是天衍尊者正在给她腹部的伤口上药。 “咳咳,你早说上药嘛。”花叶傲娇的翻个身,用尾巴抽了一鞭子给她上药的手。 毛绒绒的猫尾轻轻触碰到修长有力的手指,划过了掌心,一点也不疼,反而有轻微的痒,如同羽毛轻撩心田。 作者有话要说:天衍尊者在线找猫花叶:喵(>^ω^